绝,又和那个顾为经能有某种联系。
每一个条件能符合的人,行业里都只有屈指可数的寥寥几人。
若是想恰好同时符合,那么真相只有唯一一个——
当然是曹轩。
以曹轩的身份地位,国际影响力,这种最顶尖的艺术大师确实能和她一样,完全对豪哥所开出来的价码不屑一顾,也有足够的气度,说出这样的话。
曹轩这样地位的人,也确实没必要再和豪哥产生任何纠葛,去给自己的传奇经历背书了。
若是曹轩也参与进来的话……那安娜倒确实相信,顾为经和豪哥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
以及安娜觉得自己同时也破案了。
合着电话里的这家伙逢人就跟别人说他和伊莲娜家族一模一样啊。
真的过分!
大概就是这家伙的卖弄唇舌,才让顾为经在聊天的最后,对伊莲娜家族心中带有那么大的敌意。
太让人生气了,问题原来出在这里!
就是你小子在妖言惑众啊.JPG
“越是罪大恶极的人,越不愿意直接面对自己,越是在给自己逃避现实的理由。”安娜的语气还是那么淡淡的,但已经多了几分冷意。
“装体面人装的太久,可能让你忘记了自己是谁,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怯懦的流氓。这是G先生的话,说的很好,我也把它送给你。”
安娜说道:“我原谅你的无礼与冒犯。”
“需要么?”
陈生林反问道。
“伊莲娜小姐,需要我为您回忆一下伊莲娜家族光荣璀璨的历史么?你说我的钱沾着罪恶和鲜血,那么您的钱呢。”
“信托、遗产、继承……是的,女士,你生下来就像是公主一样,长裙飘飘,不染尘埃。你和你的父亲,爷爷,祖父,曾祖父一样……你们生下来就是中欧最有钱的人之一。可是你们的钱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光荣的伊莲娜家族,爱好艺术的伊莲娜家族,我曾问G先生,难道伊莲娜小姐那些永生永世都花不完的钱,那骑着最快的马,跑上十天十夜也跑不到边界的土地。都是靠热爱艺术或者演讲爱与和平,演讲得到的么?”
“您在非洲,在澳洲,那些数以百万平方英亩的私有土地。难道是几百年前,伟大的伊莲娜伯爵实在太热爱艺术了,演讲演讲的太好了,把当地原住民感激的痛哭流涕。拼命的把自己的家园和土地,硬塞到你的先祖的手里的么。”
陈生林笑笑。
中年人在电话听筒之中,用咏叹调一般的声线背诵道。
“艺术,是谁的艺术?古罗马壁画上绘画角斗士战斗的艺术,是带着镣铐的奴隶们的艺术,还是在剧院里欢呼雀跃的奴隶主们的艺术?”
“这是您在欧洲美术年会上演讲的原话。说的真好,慷慨而激烈。我听了一遍便可以轻而易举的背诵下来。您真是一位天生的演说家。”豪哥给予赞许。
“可为什么你批评布朗爵士,批评的不留情面,却不愿意勇敢的去面对自己呢。”
“爱与和平?谁的爱与和平?光荣的伊莲娜家族在她们宫殿一般的庄园里所讲述的爱与和平,是三角贸易之中被贩卖的非洲奴隶们的爱与和平,还是在美泉宫皇家宴会上欢歌起舞的奴隶主的爱与和平?”
“利奥波德在刚果杀了300万人,只要干活干的慢一点点,他就像割草一样砍掉黑人的一只胳膊。砍下来的胳膊足以堆积如山。可在比利时当地,他可是受人敬爱,受人敬仰的仁君啊!哦对了,他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女婿,考虑到伊莲娜家族曾是哈布斯堡王室的左膀右臂。历史上出过不止一位王妃。”
“搞不好你们还是远方亲戚呢。”
陈生林淡淡笑着反问。
“从来未有任何记录显示,伊莲娜家族参与到殖民地三角贸易之中。伊莲娜家族未拥有过任何一名黑人奴隶。所有的庄园和领土,皆是封地和商业购买所得。”
安娜说道。
“我相信这一点。”
豪哥竟然同意了。“你们太有钱了,太‘高贵’了,看不上黑人奴隶,也用不着去弄脏自己的双手。”
“可……”
“这又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