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为何被身后之人追击了,他是计子白的护卫,本不该管闲事,但还是将计文毅一把拉了进去。有徐子来这望月境的老前辈在,能出什么岔子?
计文毅赶忙说道:“多谢樊叔。”
刀疤脸大汉是计子白当年出去带着商队闯荡遇见的土匪头子,名唤樊丁,只因家乡出了饥荒混不到饭吃只得落草为寇,被当时修为便已经深厚的徐子来给教育一番,从此改邪归正成了计子白的贴身护卫。
计子白听了他家乡的遭遇,心生怜悯,于是将商队中的货物倒卖化作粮食,去到其所在村落赈灾。村民感念他的帮助,相互之间相处十分融洽,正好山中有特产芥叶,乃是一种炼丹所用灵药,计子白趁机收购贩卖,做成了第一笔跨越整个陇州的大买卖,攒起了第一份家业,也让樊丁死心塌地地卖命。
樊丁表情冷漠,说道:“别喊得这么亲切,我可不认得带面具的人。”
计文毅这才想起脸上带着面具,刚才有些着急,倒是忘了此事。
他赶忙将面具取下,道:“樊叔,是我,阿毅。”
樊丁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上立时变得精彩起来,又青又白,五官都要纠结到一起去了,明显看得出来这不是高兴,他已经后悔将计文毅带了进来,这特殊的时刻,谁进来对局面都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只有刚回家不久的计文毅不同。可传来的消息不是计文毅已经走了么?那是谁隐藏了真实的消息。
“原来是小少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计文毅摆摆手,他少时便最喜与修士厮混,整个计家最喜欢黏着的就是徐子来和樊丁,却很少去张先生去,因为会被叫去做功课。
“樊叔,先不说这些了,你可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家里面都要分裂了,快带我去见爷爷啊。”
樊丁露出有些诡异的目光,他怎会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计子白他是绝对不会让计文毅见到的。
计文毅没有察觉出来异样,还在催促。
樊丁直接拒绝道:“白爷在密室里闭关,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允许见他。”
计文毅央求道:“事态严重,就让我见爷爷一面。”
“不行!”
计文毅没有耐性,直接道:“爷爷什么修为我还不清楚嘛,他闭关有什么用,一定是躲在里面偷闲了。”
樊丁笑骂道:“好小子现在都敢调侃自己爷爷了。”
计文毅撇撇嘴,“他那几个儿子私下底都是这么说的。”
樊丁道:“不用费心思了,便是徐爷听到了你的话,也不会惊动白爷的。”
计文毅见软的不行,便换了语气,“这么说爷爷真的在里面?”
樊丁道:“自然。”
“那便不劳烦樊叔了,我自己进去找他了。”
樊丁踏实前一步,拦在计文毅身前,“我不会让你过去的,小少爷你若听我的,便回玄明道好好修行才是正理,家里的事情交给你父亲,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计文毅道;“樊叔不必劝我,我是一定要见到爷爷的。”
樊丁沉声道:“那好,你若想过也不是不行,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计文毅先是行了一礼,让樊丁有些摸不到头脑,然后才道:“小时候樊叔对我照顾有加,与你动手本是不该,但我主意已定只得冒犯樊叔了,等以后再赔罪。樊叔一定要拦,我虽然不会伤了你的性命,但是打你一顿再过去还是可以的。”
樊丁听后哈哈大笑,“小子去了趟玄明道本事没见到,口气却是大了许多,你若能赢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不必赔罪。”
说罢,不给计文毅反应的机会,一拳打向计文毅面门,毫不留情。
计文毅今日尽是打这种突袭仗,皆是江湖上无所不用其极的把式,他也学会了精髓,未等樊丁说完,便已出剑。
樊丁“咦”了一声,似没想到计文毅如此果断。他后手出拳,怎有计文毅先手出剑快,于是只得防守。
计文毅金剑刺到一半,便被反应用双手握住一扭,金剑便已对折。
他嘲讽道:“怎么还用这种华而不实的玩具,玄明道材质不舍得给你换个兵器么?”
计文毅却道:“这金剑我可是喜欢得紧,樊叔可不要小瞧了它,穿上铠甲要紧。”
他这话本是想要激将樊丁,让他自负地舍弃法宝空手对敌,却不想樊丁实在的很,立刻将前臂的铠甲套在身上。他又不傻,见计文毅战斗时比自己还要狡猾,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只见其手臂上有金文闪现,很快便覆盖了整个前臂,金属臂甲便从体内浮现出来,与金文融为一体,他的铠甲法宝已经与他达到了本命相合的境地。
这让御起金剑回攻的计文毅立刻头疼起来。
“怎么,心疼手里的玩具,不敢进攻了诶?”
计文毅一咬牙,便是硬啃也要突破过去,他高声道:“看剑!”
金剑泛起红润,显得更加柔滑,弯折的金剑恢复原状,携带剑气劈砍向樊丁,却起臂甲挡住。
其上金文抖动,将金剑剑气拦住,而金剑本体则在极大的压力下有稍许变形。连续几次攻守交换皆是这般模样。
计文毅能与樊丁打得有来有回,极大地出乎了樊丁的意料,随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免得有新奇手段让他着了道。
若然随着打铁剑诀的施展,热量越来越大,金剑只在计文毅的维持下才能勉强保留剑的模样。
一旦劈在臂甲之上,立刻维持不住形态,变作金水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被臂甲拦下,而另一部分携带着巨力、剑气直奔樊丁胸口。
好在他反应极快,立刻将胸甲召唤出来一片,挡住金液,却也被巨力打得倒退几步。
樊丁十分惊讶,竖起大拇指道:“玄明道居然给你这金剑专门配了一套剑法,真是闲的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