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滚来的方向看过去,狼狈不堪的邓晚舟缩卷在角落处。
身上的衣服有血渍。
他忙大步走过去,蹲下来摇了摇邓晚舟的肩。
“邓晚舟,你没事吧?”
邓晚舟从迷迷糊糊的睡梦中醒过来。
抬眸,朝何启东甜甜一笑,“阿东,你终于起床了?”
好像刚刚他是叫她邓晚舟。
而不是邓总?
她又笑了笑,问,“你刚刚是终于叫我名字了吗?”
“你受伤了?”何启东打量着她身上的血渍,眉心紧紧一蹙。
“你是在关心我吗?”邓晚舟好开心啊。
“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何启东开始找她身上的伤口。
拉起她的手臂时,她嘶一声,疼了一下。
这才看见,她的手臂受伤了。
好在是皮肉伤,没伤到骨头。
“怎么弄成这样的?”何启东问。
邓晚舟看着他,没说话。
好想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能这么看着他,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昨天晚上,被何启东拒绝搭乘之后,她叫了代驾。
但昨晚不知是怎么了,一直没有代驾接她的单。
她又急着要回去处理一封邮件。
只好自己开车。
因为喝了点酒,又被何启东拒绝,心情很不好。
她撞车了。
撞到前面一辆拉满了钢筋的货运车。
一根根钢筋穿透了玻璃。
好在只伤到了她的手臂。
她的命真大。
如果自己速度再快一些,或者那些穿透副驾驶座车椅的钢筋,再偏一些。
她很有可能就没命了。
到现在她都惊魂未定。
生死一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何启东,好想扑进何启东的怀里。
救护车来的时候,她硬说自己没事,硬要从担架上下来,想去找何启东。
其实也是真没事,手受了点伤,也没伤到骨头。
脱身的第一时间,她就去找何启东了,去了他买在乔荞楼上的房子,没找到人。
又来了他这边的别墅。
明明已经到门口了,又因为怕打扰到何启东,怕他烦她,她在门外守了整整一夜。
深秋的夜寒意极重。
这会儿她全身冰冷。
何启东是真不忍心她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拉着她的手,起身,“先进屋再说。”
一句先进屋,惹得那样坚强的邓晚舟,忽然哭成了一个泪人儿,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