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不是的。
她早就不在乎齐朗了,如何会在乎他的风流韵事。
她不过是找个契机,寻一处僻静之处,加紧时间修炼而已。
不过,道侣之间的事情都能进思过涯,盛红衣觉得自己也真是玄尘门独一份了。
盛红衣眯了眯眼。
于她,思过涯是个安全的好地方。
足以让她在这里,安静的思索接下来该怎么走这一条复仇之路。
她花了百多年的时间,醒悟,自不是毫无准备,你们对我不仁,休怪她对他们不义了。
盛红衣都快忘了,小时候的她,可是个小刺头来着,盛家族里族外,没有谁是她的对手。
怎么,这些年在剑影峰的日子,都已经让她快忘了曾经的快意了?!
如此想着,她似感觉到心上不知沉疴多久的一股子黑影,正在快速消散。
她蓦然想起了玄尘门有不少的师兄弟,会“驯化”灵兽。
灵兽,就是妖兽,血统越是高贵,越难为人所用。
所以,就需要驯化,关着它,饥一顿饱一顿的饿着它,时而给点甜头钓着它,直至磨灭它的意志和精神,再灌入进去“服从”的新精神……
她觉得,容相和齐朗就是在用这种方式“驯化”她。
可惜,伪装的不够好,尤其是齐朗,太没有耐心了。
而今,盛红衣自知也没有忍的必要了,因为,她有种感觉,似乎机会来了。
前阵子,容相自外面回来,便闭关了。
他闭关是常有的事情。
不过,这一次闭关却不对劲。
剑影峰戒严,齐朗面色沉重,心情极差。
外面都说,容相受了重伤!
奇怪的是,这些都是流言,玄尘门却无动静。
按说,一个化神修士,若是受伤,门内不可能完全不管不问。
以往,剑影峰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好比容相闭关出关,正一峰至少都是掌门弟子凌跃亲自过来看望询问一番。
可是,这一次,一切都变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想起了前些日子,碰见季睦,季睦的欲言又止,以及最后那一句提醒:
多加小心!
又想起今天师姐随口一句说,容相受伤很严重……
她闭上眼,静静的思索着一点一滴的线索。
她有感觉,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既然是她的机会,她就要抓住。
多亏了齐朗的沉不住气,除了剑影峰的师姐会来,宗门里其他峰追着他跑的狂蜂浪蝶们也会来找她。
她大约清楚,这大约是齐朗故意授意,为的就是让那些女子来羞辱她,以发泄对她的讨厌和恨意。
不过,却是在无形之中,给她收集信息带来了便利。
越是冷静,她的识海便愈发的清明。
那一点又一点的有用线索如贝壳,点点深埋在沙砾之中。
她慢慢将它们捡起来,企图按照一定的规律拼凑出它们本来的模样。
百多年前,容相就和魔域有染,否则他可弄不到那般魔域的东西。
因为那采阴补阳的邪功,盛红衣专门对魔域了解了一番。
她天性五感敏锐不凡,此后便发现,容相身上时时沾染了魔域的气息。
包括齐朗也是,比起容相的内敛,齐朗那身魔气更加的明显。
她知道,齐朗定然用了敛息的宝贝。
可,于她无用!
自同季睦相识,她便在季睦的帮忙下,寻到机会认清楚了自己的资质。
没想到,她居然是和季睦类似的亲灵体质。
季睦什么人,天之骄子,便是曾经自我放逐过一段时间,再回来,他依然是同辈师兄弟姐妹之中站立在云端的佼佼者。
而她,却被贪得无厌的容相和齐朗给掩藏和淹没了。
这些仇怨,她都记下了。
没有一点会忘记。
容相勾结魔域这件事,她能知道,季睦如何不知。
他是个刚正不阿的人,道魔不两立,容相身为宗门地位崇高之人,涉入魔道,罪大恶极。
尤其,这些年,魔族动荡,弄出夺取灵根术那等邪术害人,引得天下道门激愤,道魔之间已是数次产生摩擦。
按照如此趋势,兴许掀起整个荒原大陆的道魔终极大战大约已是不远矣!
季睦若是不回归宗门便罢了,可他回来了。
介于此,宗门应是不可能不知道容相的情况。
而,宗门为何迟迟不动弹将容相和齐朗这两人给抓了,盛红衣觉得,他们定然在密谋大事。
放长线,钓大鱼。
该是背后还有什么大鱼才是。
是什么大鱼呢,应该是魔域的什么厉害人物。
如此捋一捋,盛红衣似觉得线索看起来越发的顺眼和清晰了。
盛红衣忽然想起了容相突然化神一事。
容相在化神之前,虽然在宗门里地位崇高,可那多是占了他的师父的光。
剑影峰的谨霄元君早就不在宗门之中,容相出生寒微,几乎是被谨霄元君放养着长大,无有师父指导,所以,修为一直都是元婴迟迟不得进展。
只不过,占着谨霄元君的名声,他在宗门地位崇高是独一份儿的。
怎么就毫无预警的,化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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