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自己会在如此情境下再见到那个从马匪窝里逃出去的娇媚女子。
秦瑶让她站起来,殷乐缓缓起身,似畏惧又是遮掩的把烧毁的那半边脸隐入阴影里,只用好的这边脸看她。
秦瑶疑惑问:“你的脸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你的家人呢?”
她还记得,当时在鱼化山时,她的脸还好好的。
秦瑶在殷乐心里,一直是个特殊的存在,面对她如此不加掩饰的直白探询,她早已经冰冻的心忽然一痛,眼中一片潮热,慌忙背过身去,强忍翻涌的心绪,请她进屋。
走到屋里,点燃油灯的这个过程中,殷乐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秦瑶灭了火把,在简陋的四方桌坐下。
殷乐给她倒了一杯凉水,又问她饿不饿,“我给你热一碗白粥?”
秦瑶摆摆手,“不用。”
将包袱放在桌上,取出自己买来的包子,就着凉水两大口就是一个。
她一边吃一边观察这间一眼就能看尽的屋子,二十多平,屋里一张土炕床,一个简陋衣柜,一张桌,两条凳。
角落里用木板和石头搭出一张案板,上面放着锅碗瓢盆等杂物,还有一只无米的米缸。
耳边传来吞咽口水的轻微响动,秦瑶耳尖,一眼锁定发声来源,正是站在她对面的殷乐。
女人比记忆中的模样清瘦了很多,美丽的容颜也不复存在,现在那半张疤痕遍布,隐约可见新生红肉的脸,看起来甚至让人觉得恶心。
当然,秦瑶这种和丧尸贴过脸的人不算在内。
腐尸摆在面前,她也不会有太多感觉,除非臭到她。
“这两年,你怎么过的?”秦瑶把手上包子分了一半递给她,肉馅的,凉了也很香。
殷乐没假客气,接过细细嚼咽,想让美味多停留一会儿。
她已经很久没吃到这么精细的食物了,刚刚说要给秦瑶热一碗白粥,不过是客气的说辞。
万幸,秦瑶并没有点头,反而拿出自备的包子吃了起来。
要不然,她恐怕会更加窘迫,这大半夜的,不知去哪儿借半碗白米给恩人熬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