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
晏丛是温长龄的朋友,他们在医院认识的。两年前,晏丛在帝宏医院做化疗,当时他才十七岁,是个脾气非常不好的天之骄子,动不动就发火,来打针送药的护士除了温长龄,没有一个没被他砸过枕头。
因为他的药很苦,只有温长龄会提前准备糖。他吃不得苦,他嗜甜。
也只有温长龄会在他痛得不停翻滚的时候,挑在没人时小声跟他说:“伱还没有成年,是小孩子,小孩子很疼的时候可以哭。”
当然了,他才不会哭,死都不会。
他就是有一点点害怕地拽了一下温长龄的衣服:“我不会死对吗?”
“嗯,你不会死。”
那一次,他没死,命还算大。
后来,他就很信温长龄,她说什么他都信。
*****
温长龄不放心晏丛一个人回去,先让司机送他,然后才回荷塘街。到家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
她推开门,花花出来迎接她。
花花就是房东朱婆婆养的那只超会抓老鼠的狸花猫。
“喵。”
花花跑到她的脚边,用脑袋蹭她:“喵。”
“回来了。”朱婆婆也在院子里,还没有睡。
院子里所有的灯都亮着。
温长龄向朱婆婆道谢:“谢谢您给我留门。”
朱婆婆脸上是不高兴的样子:“下次别这么晚,你不睡我还要睡。”
朱婆婆其实人很好,是位嘴硬心软的老太太,煮了什么好吃的,总会留一份给温长龄。
“我给您买了礼物。”
温长龄把行李箱打开,拿出她在莱利图买的礼物。
朱婆婆嘴上说:“钱多得没地方烧。”眼睛却忍不住去瞄。
“我没买贵的。”
院子里有一张废弃的竹床,但被擦得很干净,花花团着身体窝在上面,温长龄和朱婆婆坐在另一头。
朱婆婆拆开盒子:“这是什么?茶叶?”
“美人葵晒的干花,泡在水里可以染头发。”温长龄摸了摸自己新染的头发,“这是染黑色的,您不是说想染头发吗?这个好,一点都不伤头皮,只要放一点点,就可以染得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