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锦衣华服的贾宝玉就出现在众人面前,笑盈盈地向众人行礼,又与王熙凤拜寿。
贾母等人真如得了凤凰一般,又是问饿不饿,又是问渴不渴,又是问有没有在外面着了风,好容易问清楚了贾宝玉在外面没多掉一根汗毛,贾母才问起出城之事。
贾宝玉没想到贾母竟知道自己出了城,顿时一呆,他不善撒谎,只道自己就是去了北静王府。
王夫人怒道,“还敢撒谎!一大家子都为了你担惊受怕的!你只在外头胡混,还敢骑马出城!这要是有个万一,可叫我怎么活!”
王夫人说着就忍不住掉了泪,薛太太忙劝道,“姐姐不必过虑了,宝玉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
哥儿们长大了,偶尔出个门也不妨事,蟠儿像宝玉这般大的时候,就独自去扬州办差事了呢!”
薛太太说的正是三年前,薛蟠和薛宝宝前往扬州求林如海代为疏通那次的事。
贾宝玉一听顿时大感兴趣,“姨妈说得可是真的,二表哥十四岁就独自出外办事了吗?”
薛太太正要说话,王夫人已作色道,“你还敢问!咱们这样的人家又岂是商户能比的,又怎么会需要你小小年纪的去办什么差?”
薛太太哽住,双颊顿时就烫了起来。
薛宝宝摇了摇扇子,圆圆的杏眼笑成了两弯弯月,“说到现在还不知道宝玉表弟到底是为谁穿孝呢!
宝玉表弟,我都快好奇死了,你就和我们说说罢,能值得宝玉表弟一大清早出城去的,定然是位绝代佳人吧?”
一年多的时间过去,薛宝宝已初现少女明艳之姿,贾宝玉早已瞥见,心神俱醉,只忌惮薛宝宝厉害,不敢明目张胆地盯着看,更不敢言语轻佻。
现在见薛宝宝对自己笑得又甜美又灿烂,下意识就张了嘴,“却也不是什么绝代佳人,原是我娘身边的金钏儿,与我尚有些情缘未了,去拜祭一番罢了”。
这话一出,林黛玉首先就冷哼了一声,王夫人更是脸色剧变。
当初金钏趁着她睡着,与贾宝玉调笑,她恼金钏勾坏了宝玉,打了她一巴掌,赶了出去,谁知道金钏性烈,竟是投了井。
金钏的死,她本就心虚,如今儿子还当着众人的面说特意去祭奠,岂不是说她罚得不对,枉送了金钏的性命?
薛宝宝故意问道,“金钏儿?我记得是姨妈身边的大丫鬟,极是伶俐得用的,瞧着身体也健壮。我不过走了一年多的时间,怎么就没了?却是什么缘故?”
贾母亦是不悦,只她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叫王夫人和贾宝玉没脸,忙打圆场道,“今儿是凤丫头的寿辰,这些喧宾夺主的闲话就不必多说了,免得叫我们寿星公不高兴”。
又故意作色骂贾宝玉道,“以后万不可如此肆意妄为,否则等老爷回家来,必告诉他打你!”
贾宝玉唯唯应下,众人便依旧听戏。
薛宝宝剥了颗葡萄亲送到薛太太嘴边,笑道,“太太,先吃点东西,听说那蒋玉函唱腔、容貌、身段都极了得,待会他上场了,只怕太太都没功夫吃呢”。
薛太太兀自面皮紫涨,张嘴吃下葡萄,勉强笑了笑。
林黛玉就有样学样地给薛太太叉了块蜜瓜,笑道,“妈,再吃块瓜,我刚才尝了口,虽然比不得大哥哥特意遣人从新疆那边送来的,却也不错了”。
太太,就算你比不得王夫人的身份,但你儿子比她儿子出息啊!
薛太太果然就松开了眉头,咬了一口,点头,“是还不错”。
甄英莲直接端起小碟,笑道,“太太觉得不错,就多吃两口,大哥哥昨日还说太太苦夏,最近都清减了呢!”
嗯,儿子不单出息,还孝顺,一个国公府不得承爵的二夫人身份又岂能比得了的?
王熙凤捧场笑道,“大表哥孝敬给姨妈的海货,我已经先尝了新了,比外头买的不知好了多少,琏二爷和妞妞吃得都停不下嘴儿,说是鲜得不得了。
没想到大表哥竟还孝敬了姨妈蜜瓜,姨妈,我来说句公道话,这好东西啊,就是要大家一起吃才热闹,吃独食又有什么意思?赶明儿也送些过来,让我和老太太都尝尝才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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