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面前的年轻男子。
身量颀长,容貌俊逸,气度非常沉稳,眼神中又带着几分锐气。
李云义自身的条件倒也不差,但是长期花天酒地难免外强中干,看着如旭日初升一般的陆沉,他心里猛地泛起一股极其浓烈的厌憎。
不过他面上还是表现得较为温和,矜持一笑道:“陆校尉一表人才,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陆沉拱手一礼道:“三公子谬赞,陆某本是乡野粗人,不识京中规矩,些许莽撞之处还请见谅。”
李云义只当这是客套的场面话,也没有真的放在心上,还礼之后便邀请陆沉落座。
寒暄过后,李云义先向陆沉介绍今日在场的众人。
无非是某某侍郎家的公子,某某伯爵家的少爷,某某学士的弟子,人人身着锦绣,个个养尊处优。
这分明是一个以李云义为核心的纨绔圈子。
陆沉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末位的宋云,明白此人削尖脑袋也要挤进来的原因。
这样一个圈子意味着庞大的资源,在普通人看来难如登天的事情,往往只需要他们一句话就能解决。譬如前段时间宋云跟国子监一位学子发生冲突,激怒之下打断了对方两根肋骨,本来就要被国子监除名,然后李云义让此刻坐在席间的陈文学去找国子监监丞打了个招呼,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个陈文学便是礼部侍郎陈春的幼子,时年二十岁。
他略带审视地望着陆沉,淡淡道:“听闻陆校尉是淮州广陵人氏,不知可否识得广陵詹知府?”
陆沉已经知道他的来历,平静地回道:“承蒙府尊大人厚爱,倒是见过几面。”
陈文学便颔首道:“陆校尉或许不知,家父便是詹知府科举时的座师。倘若陆家在广陵遇到什么麻烦,只要不是作奸犯科之类的事情,都可以去找詹知府襄助。”
淮州距离京城太远,这个时代的信息流通速度又极慢,除非是像江北大捷这般影响边关局势的大事,否则京城之内对边境依然只有一个模糊的认知,即便是这些权贵子弟也是如此。
在他们看来,陈文学这句话犹如向陆沉亮明冰山一角,不经意间显露出他们雄厚的家世背景。
今日这场宴会本就是他们向陆沉展现实力的工具,为的就是让这个来自边疆的蛮人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从而乖乖地躬身进入他们这个圈子。
众人的注视之中,陆沉端起面前的茶盏,不紧不慢地饮了一口,从容地说道:“陈兄好意,陆某心领了,不过确实没有这个需要。”
陈文学嗤笑一声,不再多言。
边军武将多半有骄娇二气,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其实从顾婉儿那件事便能看出,这个年轻的校尉很在意脸面。
或者说自尊心比较强烈。
不过要是他回广陵之后,发现往常很好说话的府尊大人突然变得锱铢必较,会不会后悔今天不该这么矜持呢?
陈文学当然不敢找他爹说这种事情,但是悄悄给詹徽打个招呼,想来他也不会推却。
李云义仿佛没有听见这两人之间的机锋,微笑道:“陆校尉或许有些奇怪,不理解我为何一定要请伱赴宴。其实这件事说来很简单,我最敬佩为国舍命的军中儿郎,只可惜家中不许我从军,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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