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纯,偏要打趣我。”
庆聿恭来到近前坐下,微笑道:“心思不纯?这话从何说起?”
庆聿怀瑾不复之前的沉郁,悠然道:“父王先前说过,四殿下绝非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他这些年广交军中将士,虽然绝大多数都是普通士卒和低层武官,但是这种水磨功夫一旦见效,他在军中便有足够忠心的拥趸。他没事就带着那些年轻子弟一起打猎游玩,表面上不务正业,实则将他们紧紧团结在自己身边。他这些手段都是细微之处下功夫,如此处心积虑,哪里谈得上心思单纯?”
庆聿恭笑而不语。
庆聿怀瑾继续说道:“至于我……他知道若想和太子殿下对抗,只能寻求父王的支持,否则他光靠那些手段难成大事。如果他能将我娶回去,父王自然就没有别的选择。”
庆聿恭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他未必不能有一片真心。对你有意和争取我的支持,对于四殿下来说并不矛盾。”
厅内陡然寂然。
庆聿怀瑾感受到父亲平静却又深邃的目光,下意识有些慌乱,低下头说道:“反正我对他无意。”
庆聿恭饶有兴致地说道:“其实抛开那些人心鬼蜮,四殿下算是年轻一辈中的俊彦,看来我的女儿眼界确实够高。”
庆聿怀瑾压着心中的思绪,轻咳一声,岔开话题道:“父王,南边有消息传回来了。”
“你的人见到陆通了?”
“是的。此人颇为狡猾,没有任何值得重视的反馈,他只是提了一些问题,然后便说如今他已不问世事。无论我们的人想谈什么,都要等陆沉北上再做定论。”
“他问了什么问题?”
“大多是验证信使的身份,除此之外,便只详细打探了父王被免职的情形,尤其是那天朝会上陛下的反应,以及朝中官员的态度。”
庆聿恭闻言便陷入沉默之中。
庆聿怀瑾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后说道:“父王,陆通会不会如你先前所说,直接抖露这件事,继而让大景陷入内乱?”
庆聿恭神色镇定,不疾不徐地问道:“信使有没有暴露破绽?”
庆聿怀瑾摇头道:“我反复提点过他,而且他本身并不知道父王辞官的详情,陆通没有拿到有用的情报。”
“陆通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必然要等到足够分量的人出现,他才会让陆沉接手。你不必担心,既然他对北边的事情很感兴趣,那就说明接下来的接触会越来越顺利。”
庆聿恭微微一笑,眼中多了几分冷色,继而道:“至于他的那个问题,不过是他心生疑虑。”
“他在怀疑什么?”
“无非是怀疑所谓罢官去职,只是你父亲和陛下联手做的一场戏。”
庆聿怀瑾心中一震,面上浮现不敢置信的神情。
然而庆聿恭没有继续说下去,淡然地说道:“先将陆通晾一阵,等将来时机成熟的时候,他和陆沉自然会相信你。”
庆聿怀瑾心中暗伏,垂首道:“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