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还有一些见解。这件事不必多谈,反正陛下不会苛待于我,说不定这次我也能得到一个郡公的爵位,只是却不能继续带兵。靖州都督府的未来,以及边疆的安稳,便拜托范指挥了。”
范文定躬身一礼,不再多言。
刘守光再度看向东南方向,缓缓道:“我事先已经知会过仇继勋,他很清楚我军的详细谋划,希望他能守住最后的阵线,彻底激怒兀颜术和那些骄横的景军将领,将对方拖入泥潭之中。”
范文定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无比坚定地说道:“大齐儿郎,不畏死亡,不惧强敌,一定可以做到这一点。”
一如他们的猜测,东南战场已近白热化。
景军连续五天发起进攻,多支精锐轮番上阵,然而三万齐军将士靠着并不雄伟的军寨,靠着极其坚韧的意志和决心,一次又一次打退景军,牢牢地守护着身下的阵地。
仇继勋、秦广福和谷魁三人配合默契,每人负责一个区域的防线,又由仇继勋居中统筹,不管是哪里出现危机,他都能及时调兵化解。
在开战之前,将士们或许有些不解,因为他们好像是糊里糊涂就陷入景军的包围,但是当战鼓擂动,这些靖州男儿便忘却一切琐碎,全身心地投入到厮杀中,用血肉之躯筑成一道坚实的城墙,让景军始终无法踏入营内一步。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将士们的压力越来越大,那根弦已经完全绷紧。
景军则依靠优势兵力时刻轮转,始终维持着高压的态势,力争彻底击溃齐军的心理防线。
敌人就像汹涌的潮水不断奔涌而来,又似遮天蔽日的阴霾,笼罩在齐军将士的头顶。
天地间黯然无光,唯有刀光斧影,血肉横飞。
此时仇继勋已经来到阵地后方,但见他披甲执刃,满面决然之色。
他身边只有百余亲兵,所有后备兵力都被他派去填补防线的薄弱处。
亲兵们紧紧围在主将周围,视死如归地望着远处的敌人。
而在景军阵地之上,负责指挥此战的大将贵由唇边渐渐泛起一抹冷厉的笑意。
齐军的坚韧超出他的意料,这些天就像磐石一般挡在景军的身前,然而人力总有穷尽时,贵由严格遵循兀颜术定下的策略,不急不缓地用大势碾压过去——景军没有使用任何花里胡哨的战法,他们仅仅是靠着优势兵力,一点点凿穿齐军的防线,持续挤压对方的生存空间,消耗对方的有生力量,最后拉断那根紧绷的弦。
“快了。”
贵由脑海中跳出两个字,心情愈发振奋。
对方明显已是强弩之末,最迟三四个时辰之后就会崩溃,当这支赶来救援的齐军覆灭后,太康三城里的齐军将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贵由下意识地回首北望,想来兀颜留守这个时候正在帅帐等待他的捷报。
但他并不知道,兀颜术眼下的心情并不轻松。
帅帐内,一位风尘仆仆的信使急促地说道:“禀留守,陛下命善阳将军率两万定白军南下,此刻应该已经抵达河南路南端,即将进入南京路。但是我军斥候发现,南齐定州军忽然开始后撤。先前他们曾经尝试攻打南京城,但是根本无法威胁到城防,南京城固若金汤。只是不知为何,齐军在七天前突然撤退,我军斥候随即跟上去查探,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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