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国若是太强,你身为边军主帅会承担非常大的压力,而对方若是太弱,你又会面临鸟尽弓藏的窘境,只有像现在这样不强不弱、内部存在隐患,让你既能掌控江北局势,又能随时掀桌子。”
“听老相爷这样一分析,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处境好像比想象中更好一些。”
陆沉脸上泛起浅淡的笑意。
“你本来就是大齐历史上最独特的异类,自身的能力、军中巨擘的提携、先帝的器重再加上特殊的局势,造就了你如今的权势和地位,这些条件缺一不可。若非如此,你真以为京城里那帮人是善男信女?要知道当年杨光远在军中的威望比你更高,仍旧敌不过那些人盘根错节联合在一起的力量。”
老人的话越来越直白,一改之前的隐晦和深沉。
他抬手拿起第四颗棋子,在手中摩挲良久,继而道:“不过我知道你的底牌不止这些,先帝病重的时候,你便开始在京中暗地里培植力量,现在应该已经初具规模。这次你能利用京察搅动风云,足以说明你麾下势力的触角已经深入江南各方势力,否则你闹不出这么大的动静。”
陆沉没有否认,这一点其实对方早就察觉。
他让谭正和渠忠查京城叛乱和先帝的病状,秦正的心腹直接找上门来,让他的人暂时蛰伏,而当时秦正就住在这座屋宇连绵的李氏祖宅。
“但是话说回来,光靠你这两年洒在京城的人手,要挖出那些中下级官员的把柄不算太难,可是涉及到戚维礼和娄焕章这个级别的高官,他们恐怕还办不到。”
说到这儿,李道彦淡然道:“织经司……你如今掌握了几成?”
这句话很平淡,如同日常嘘寒问暖,不见丝毫波澜。
然而少年李公绪觉得心中猛然一紧,有些紧张地望向自己的先生。
陆沉神色不变,缓缓道:“江北检校羊静玄,他和我走得比较近。”
“羊静玄这个年轻人不错,有冲劲有担当,心思也还算缜密。”
李道彦这个评价若是传出去,羊静玄的名声肯定能上几个台阶,但是因为他身份特殊的缘故,注定只是见喜亭内随风消散的一句话。
老人凝望着陆沉的双眼,温言道:“羊静玄固然是个人才,他的手伸不到京城,所以应该是在你奇袭河洛的时候,你和苏云青建立了非同一般的交情?往前你们还处于互相提防的阶段,往后你们的交集很少,只有那段时间你们才有机会深入接触。苏云青的身世很悲惨,父母兄弟姐妹都死于景廉人之手,他是北伐最坚定的支持者,欣赏你然后追随你不足为奇。”
陆沉端起茶盏饮了一口,然后沉静地说道:“老相爷,我和苏提举有些过节,虽说在边疆因为公事合作得还算默契,但是几无私交可言。”
“嗯。”
李道彦没有追问,却将手中的第四颗棋子放在前面三颗棋子一排,意味深长地说道:“从明面上来看,如今你确实拥有和天子叫板的底气,但并非无处着手的金身。如果老夫这会还在朝堂,或许有办法解决天子的忧虑。”
陆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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