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在朝会上拂袖而去,以至于群臣哗然,朕都没有动怒乃至治罪他,又怎会在今日这个场合发作?其实这小半年过去,朕已经对陆沉的脾气有了非常透彻的了解,大抵能猜到他今天会是何等反应。不过,朕虽不会动怒,却也不会继续任由他胡来。”
宁皇后心中微沉。
李宗本缓缓站起来,正色道:“朕不是在害他,希望他能明白这个道理。”
看着他迈步往外,宁皇后连忙起身相送。
直至御辇离去,宁皇后才收回视线,她姣好的面庞上浮现一抹忧愁,轻轻叹息一声。
辰时初刻,御辇驾临崇政殿。
二十余位重臣同时行礼。
他们之所以来得这么齐,是因为李宗本昨日便让内监去各人府上宣召,今日入宫觐见。
“诸位爱卿平身免礼。”
李宗本语调温和,旋即看向站在萧望之身后的陆沉,微笑道:“陆卿家,近来心情如何?”
这是一句善意的调侃。
现在京中谁不知道陆沉不光娶了厉冰雪为妻,连曾经名动京城的花魁清倌人顾婉儿也被他收入府中,可谓尽享齐人之福,令无数登徒子艳羡嫉妒。
再加上天子携满朝高官登门恭贺,这是大齐百七十年历史上颇为罕见的显赫场面。
殿内重臣无不面带笑意,就连一贯面色沉肃的薛南亭都饶有兴致地看着陆沉。
“陛下隆恩,赐臣如斯荣耀,臣感激不尽。” 好歹是当朝国公,几句场面话对于陆沉来说不算困难。
李宗本看起来心情很畅快,亲切地说道:“爱卿于国有大功,将来还要再接再厉,为我大齐收复故土山河,朕这点赏赐何谈隆恩?总而言之,朕希望大齐朝臣都能以爱卿为表率,如此方能万众一心,国运恒昌。”
“臣必当铭记陛下教诲。”
陆沉拱手一礼,继而道:“陛下,臣离开定州已经半载,虽说如今景国的注意力都放在他们后方的代国身上,边疆防线暂无忧患,不过臣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故而恳请陛下允臣离京,北归主持定州边防。”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陆沉这次回京主要有两件事,其一是领受朝廷的封赏,其二便是和厉冰雪完婚。
如今两件事皆已完成,他确实没有继续留在京城的必要,终究要回江北做他的定州大都督。
李宗本面露不舍,略作沉吟。
便在这时,京军金吾大营主帅、军务大臣、临江侯陈澜钰出班道:“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李宗本心中一松,他当然不想由自己提出那个安排,那样一来便等于是君臣之间的较量,很难有转圜的余地,所以他特地安排了两个人,陈澜钰便是其中之一。
如果陈澜钰暗藏心机,并非他以前表现出来的那般忠于天子,还有另外一人会顶上。
李宗本淡然道:“说来。”
陈澜钰目不斜视,沉静地说道:“陛下曾言,秦国公乃满朝文武之表率,又多次立下大功,朝廷自当厚待。如今国公将要离京北上,军务繁重难以顾及亲眷,故而臣斗胆建言陛下,可仿照本朝惯例,由朝廷供养秦国公的亲眷,以免去国公后顾之忧。”
站在两位宰执身后的吏部尚书李适之面上古井不波,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就是李宗本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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