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剑客,没有多说一个字,再度挥刀斩下,一颗首级骨碌碌滚落。
她沉默地拔出肩头的断剑,撕下衣服布条简单包扎好伤口,随即单手提刀,一跃登上屋顶,看着国公府外围已经明显处于下风的敌人们,清冷的声音传遍四周。
“一个都不许放过!”
……
皇宫,端诚殿内。
当丁会畅快淋漓地宣泄完,局势并未立刻呈现出一边倒的迹象。
究其原因,丁会的指控涉及太多陈年旧事,即便他将很多证据暗中记录下来,想要悉数核对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任务,眼下他只能证明在定州遇刺一事与陆沉无关,无法确凿无疑地归于李适之身上。
最关键的是,他没有证据断定李适之才是弑君大案的幕后主使——李适之既然要杀他,怎会告诉他这件事的隐秘?
听到陆沉的怒斥,李适之没有争辩,反而看向许太后说道:“禀太后,陆沉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丁会往江北走了一趟就沦为其鹰犬,可见其人之歹毒阴狠。若不能立刻铲除此獠,大齐社稷危矣!”
此刻殿内四周的禁卫已经接近两百人,这些膀大腰圆披甲执刃的锐士虎视眈眈,似乎在等某人的命令。
许太后仍旧在迟疑。
如果说先前她还存着鱼死网破的想法,但是在丁会出现之后,文武百官的立场变化很明显,越来越多的朝臣已经毫不掩饰对李适之的怀疑,这个时候除了景庆山等死心塌地追随李适之的官员,已经没有多少人还认为陆沉是弑君主谋。
许太后面对这种局势,已然心生怯意。
她仔细一想,那五名宫女是李适之安排的人,自己除了口头上的承诺,没有把柄落在李适之手上,至于陈鸿等人被杀、卫真等心腹被提拔,许太后并不是很在意。
她想夺回后宫权柄有甚稀奇?
无非借口天子暴亡,她趁势做了一点手脚而已。
两相比较之下,即便能强杀陆沉,她也会被人怀疑参与了弑君,往后只能一轮又一轮清洗,前提是她能完全掌控所有朝臣。
若是就此放弃李适之,将所有罪名都推到他身上,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令人心悸的沉默中,李适之怎会猜不到那个愚蠢妇人的心思?
他冷笑一声,抬高语调:“太后,您还在犹豫什么呢?难道您就不怕陆沉将来污蔑您弑君杀子吗?!”
此言一出,许太后面色一变,双手猛地攥紧。
李适之显然快要疯了,如果她背信弃义,保不齐他会说出什么话。
武勋班首,陆沉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李适之,你还在痴心妄想,妄图拉太后下水,世人谁会相信太后会做这种事?半年前大行皇帝特赦奉国中尉李宗简,太后与大行皇帝愈发亲近。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想妖言惑众,不如省点力气。”
听到这句话,许太后忽然觉得心中一松,陆沉的形象似乎没有之前那般可憎。
李适之定定地看着,忽地发出一阵凄厉又充满嘲讽的笑声。
当他止住笑声,猛然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诛杀乱臣贼子陆沉,赏国侯之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