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此事是与纸人张有关,这个人怎么有办法能神不知、鬼不觉,先他们一步,将沈艺殊引至此地。
而这件事要是与纸人张无关,吴家之中的案子又并非船上现身的沈艺殊,那此时吴家的事情又怎么解释?红鞋鬼案莫非还有分身之术不成?
赵福生心中疑惑重重。
但常三的情况达成了诡异的平衡。
他上半身受鬼脸疮法则所标记,而下半身踩中红鞋脚印,又被红鞋厉鬼标记,两鬼相争,才让他暂时得以活命。
可他在恐惧之下竟想剜破鬼疮,平衡一破他立即丧命。
“我、我不敢——”
常四绝望的哭着摇头。
他话音刚落,赵福生摇头叹息:“真是废物啊。”
她刚叹完,只见数根漆黑的鬼丝从天而降,缠住了常三的双腕。
“福生,要不要将他双臂割下来?”蒯满周天真的仰头盯着赵福生看:“手臂割了他抓不了疮。”
“……”赵福生怔了一下,接着摇头:“救人也不用这么卖力——”
小孩出手没有多少分寸,赵福生看向武少春:“少春,将他捆起。”
蒯满周不快的嘴起嘴巴,板着脸扭过身。
武少春应声而动,灶鬼的烟雾升起,化为一个烟圈,将常三困在了原地。
……
蒯满周、武少春的出手震慑了钱老爷、蒋县令。
两人已经知道了这一行人是昌平郡镇魔司来人,也知道了丁大同是昌平郡的将领——也就是说,丁大同是一名‘脾气很好’的驭鬼者。
除此之外,赵福生在他之上,定也实力强大。
随行人员中,蒋县令、钱老爷还当武少春等人只是普通的打杂令使。
尤其是蒯满周,一开始谁都没将这个神情阴沉,面容惨白的小孩当成一个驭鬼者。
可二人此时出手,当即便令蒋县令、钱老爷目瞪口呆,久久无法回神。
“竟、竟然也是驭鬼者——”
蒋县令喃喃道:“昌平郡、昌平郡这么强大吗?”
赵福生此时却没有心思与这些人说笑了。
金县吴家的鬼祸诡谲危险,竟然同时出现了鬼脸疮、红鞋鬼案。
吴家人不知所踪,照周大柱所说,每日午时之后,金县那位神秘莫测的令司还会现身在吴家。
这里危险至极。
她严肃道:“蒋县令、钱老爷——”
“哪敢被称老爷。”钱老爷满头大汗,急忙道:“大人称我钱忠英就是,喊声老钱也使得。”
赵福生点了下头:“你们两人不是镇魔司的人,便留在这里,守住常三、常四。”
她说完后,仍不放心。
人在极端的恐惧之下,理智会被压制,做出一些愚蠢得不可思议的事。
有些事情不跟他们说清楚,反倒可能会让他们送命。
“吴家已经出现了鬼域,不要到处乱走,没有我们带领,你们退不出去。”
她说完,指了指地下:“地上的脚印是厉鬼的杀人法则,一旦踩入脚印中,会被鬼物杀死。”她每说一句,几人便抖得更加激烈:“而吴家之中有鬼脸疮,后退会被标记。”
赵福生提醒:“如果不小心踩中鬼脚印,便像常三一样,立即后退,引鬼脸疮标记;相反,要是被鬼脸疮一标记,立即便踩鬼脚印保命,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
钱忠英与蒋县令欲哭无泪,不停的点头。
实则她说了半天,几人心乱如麻,恐惧之下压根儿没记进心里。
只知道什么‘鬼脸疮、红脚印’,可赵福生问话,几人又不敢不应。
蒋县令道:“大人,不如我跟你们同行——”
“对对对,大家一道进去——”
钱忠英连忙表态。
常三、常四哭嚎着,喊着不该进城里。
赵福生皱眉道:“胡说什么,呆在这里,按照我说的话就不会死,鬼在宅中,进去才是危险至极。”
几人连在宅外都惊恐不安,进了宅子纯粹找死。
她说完,又觉得不放心,看向丁大同:“大同,你留在外间守候。”
她这话音一落,蒋县令、钱忠英不约而同露出喜出望外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