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屋内的情景立时又变了。
先前出现在二人面前的还是一间外堂,摆了茶水点心等物,二人一进房间,那屋子立时变成一间内厢房。
映入二人眼帘的是一片鲜红。
最为醒目的是一张大床,换了红色的床帐,中间悬挂百年好合、鸳鸯戏水的床帘。
铺了数层红色锦被,两侧各点了如小孩手臂粗细的龙凤红烛。
一个精致、泛着油漆味的全新梳妆台则靠着窗边摆放,上面放了大婚所需之物。
这里是鬼域,发生任何变化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赵福生与孟婆也并不意外,两人各拉了一张凳子坐下,正欲说话,外头突然有人喊:
“梳妆的刘娘子来啦。”
“刘、刘娘子?”赵福生眼皮一跳。
鬼宅的时间片段跳了两回,吴家的鬼伥被消灭后,时间线便回到了四十三年前的孙家。
孙府目前真正出现的人只有三个:阿园及两个被范氏兄弟打死的家仆。
这几人都无姓,此时出了个有姓氏的,赵福生立即想起自己人了。
她带了镇魔司几人入宅,其中正好有个姓刘的。
“不会是义真吧?”
她话没说完,自己就咧开嘴笑了。
孟婆心情本来很是糟糕,听她这样一讲,悲痛的面容有片刻的破功,结结巴巴道:
“不、不会吧?那不能够啊——”
话音一落,门‘吱嘎’一声被人从外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挟着寒风从外头挤进来了。
屋里的红烛都受阴风一吹,闪了两下。
光线暗了半晌,直到那人身体将敞开的屋门挡住,微弱的烛光这才缓缓复苏。
“义真?”
赵福生忍笑喊了一声。
扛着棺材的刘义真面无表情的转头。
鬼宅内的情况特殊,一旦活人顶替了这时间片段中的‘人’的存在,这人便会从头到尾被法则强行同化。
此时的刘义真身穿喜庆的紫红喜袍,头发也梳得不伦不类的。
孟婆看了一眼,嘴角抽搐,别开了脸,不忍目睹。
刘义真左右望了望,接着双手抓着棺材,走到赵福生二人身边,也跟着拉了张凳子坐下。
在这样危险的地方,他并不敢将鬼棺解下,而是仍背在了身后。
“你就是来梳头的娘子?”赵福生问道。
刘义真点了点头:
“我本来打算找孙绍殷的。”
赵福生此时的身份取代了沈艺殊,稍后的大婚场景,她是主要人物之一。
而另一个与之相对的,就是新郎孙绍殷了。
这一场鬼祸凶险未知,但沈艺殊的力量众人都见识过,刘义真担忧出事,想要近身留在赵福生身边,取代孙绍殷是最好的做法。
可是他走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孙绍殷的影子。
“事实上这里并没有多少人。”他说到这里,又补充了一句:
“可能是时辰没到的缘故,这些人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所以我没看到。”
但鬼宅的法则特殊,如果他迟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极有可能触发厉鬼法则。
“我想起咱们入府前听到的对话,所以打算往门口走,看能不能碰到那几个与阿园讲话的丫鬟。”
结果丫头没碰到,碰到要来替新娘子梳妆打扮的娘子了。
刘义真将鬼杀死,扔入鬼棺,自己将鬼取而代之,混入新房之中。
他说完这些,又问赵福生:
“你们探听出什么消息没有?”
他与赵福生共事过,了解她的为人,知道她总会见针插缝的寻找线索。
那阿园与她共呆过一段时间,她定会问一些消息的。
“打听出了一些。”赵福生点头:
“上阳郡的这位银将姓臧,原本是帝京人氏,好像其颇有来头,听阿园说孙老爷提及此人时,不敢多说。”
她目光在梳妆台上的凤冠霞披之上一扫而过:
“他在帝京好像惹了事,得罪了人,被贬到并州,一路下放到上阳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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