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杀人不多的情况下,鬼是没有办法晋阶的,危险性也较小。
打定主意后,汤祖望准备动手。
要想办鬼案,先得确定厉鬼法则,而确定厉鬼法则,就要先与鬼打交道。
在这样的年代,与鬼打交道就意味着会死人——以人命当饵,才有机会将鬼钓出,且摸清鬼的法则。
恰好在这个时候,汤祖望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原本位于徐州万安县的一望姓吴的人家,举家搬迁,徒经金县。
这个举动可不寻常。
一个家族要想发展繁衍,可不能在这个时候举家搬迁,外地人生地不熟,一旦出事,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
汤祖望本能的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一见到吴家人的面,汤祖望就心中一寒,凭借驭鬼者的敏锐,他觉察到吴家人身上竟有鬼煞之气。
他心生防备,一个主意顿时涌上心头。
吴继祖也非老实人,双方相互试探,半真半假的交流,倒了得知了一些消息。
“……吴氏一族早年竟与上阳郡银将有旧……”
驭鬼者在生时嚣张跋扈,可是生命如同烟火,活着越张扬,死得也迅速。
照理说这样的驭鬼者一代归一代,人死债消,吴家与上阳郡银将纵使当年有旧,事隔十几年,再好的交情也被抹除了。
这一次汤祖望谨慎的性情再度占据上风。
“我翻阅了时间线,又遣人去了上阳郡走了一遭,查出16年前,上阳郡的镇魔司银将竟是——”
当年那位制定了‘初夜权’,从此搅得上阳郡不得安宁的驭鬼者。
涉及到了孙府鬼案,汤祖望也下了一番功夫。
在金县镇魔司的档案上,竟记录下了他对上阳郡这位银将的调查——这对赵福生来说简直是个意外之喜了。
“……经调查,我发现这位银将来头极大。”
此人姓臧名雄山,“我意识到他姓臧,且当年在上阳郡闹得腥风血雨,却未引发帝京来人收拾善后,就知道不大对头。”
事后汤祖望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查出臧雄山的背后竟有一位帝京镇魔司本部的祖宗。
卷宗记到这里,这一卷又写完了。
“……”
赵福生抬头与刘义真、孟婆二人目光相对,三人眼里都掩饰不住的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既是在意料之外的巧合,又有种在预料之内的感觉。
“唉。”
“唉。”
“唉。”
三人齐齐叹了口气。
陈多子、蒯满周好奇的盯着三人看,不等陈多子发问,赵福生就道:
“臧雄山、臧雄三——还是张雄三?”
“张雄五还是臧雄五?”刘义真也接了一句。
孟婆若有所思:
“太相近了,兴许是兄弟?”
陈多子不明就里,此时见众人面色严肃,也不敢多问。
赵福生压下心中的杂念,对陈多子伸出手:
“陈娘子,劳烦你将下一张卷宗交给我。”
陈多子性情贤惠,此时早将每张卷宗拆开,并依次摆放。
剩余的卷宗已经不多了。
她听到赵福生的话,立即将离赵福生最近那卷案卷拿了起来,递到赵福生手中。
“大汉朝221年6月14……”
臧雄山,原籍帝京人,臧氏出身,其家族有金将坐镇,位高权重。
据大汉朝镇魔司卷宗档案记录,此人在大汉朝189年驭鬼,他驭鬼那一年帝京不大太平,出了一桩震惊镇魔司的惨祸,差点儿致使天子驾崩,帝京也因此大乱。
祸平之后,此人离开了帝京镇魔司,调任往地方县府。
但奇怪的是,这一段经历是空白的。
直到数年之后,才真正回归镇魔司的视野,直到这时,镇魔司的名录档案上,才终于有了他的名字记录。
这一年恰好是大汉朝200年。
因年份特殊,朝廷大庆,他回了帝京一趟,最终落户并州。
之后的记录中,他在并州数地流转,每地呆一到两年不止,直至204年回归并州府,在当时并州银将治下任职。
此人驭鬼多年,实力强大,本身也是受封银将,并州的将领压不住他,又将他调往上阳郡。
至此,上阳郡就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