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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喜与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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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必胜,再加上这个变故,要想让他们两败俱伤只怕已难了,是否传一道旨给田良丘?”

    “速办。”

    “遵旨。”

    杨国忠当即去办,争分夺秒,唯恐薛白提前平定了叛乱。

    他亲自飞马到南衙,招过禁军将领吩咐道:“圣人不止要五百里加急,要八百里加急,你今日就得赶到哥舒翰军中。”

    “喏!”

    一声应喏已在三步之外。

    杨国忠稍稍松了一口气,转身还有许多事得办,南阳来的驿骑得要拿下,南阳太守鲁炅有交构东宫之嫌需要撤换。

    另外,薛白的罪名也该尽快定下。

    这是圣人催促了许久之事,此前,杨国忠还想着薛白万一会顾念旧情,有留条退路的想法。如今已看明白了,一旦让薛白趁势而起,兵谏不可避免,不狠不行了。

    “去大理寺。”

    ~~

    升平坊,杜宅。

    杜有邻近来正赋闲在家。

    自从有了薛白逼反安禄山的说法,他便因此事牵连被罢了官。在叛乱面前,他对个人的宦海沉浮倒也看得开。

    倒是这日,杜有邻在家中看书,前来拜访的官员便络绎不绝,且多是些他在善春坊的同僚。

    先是,得知了薛白收复洛阳一事,杜有邻脸色平静,淡淡道:“我待他如子侄,却未想到他能为社稷立下如此大功。”

    可等到第一个客人走后,杜有邻踮着脚看着对方的背影离开,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手舞足蹈起来。

    其后,更多人登门求见,谈话内容大概也都是示好,但偶尔也会出现一些激进之词。

    “圣人年迈,所幸太子用人有方,使社稷免于大祸啊。”

    面对类似这样的话,杜有邻往往都是回过头,看向他墙上挂着的“谨言慎行,如履薄冰”数字。

    他从来都没有忘记天宝五载的遭遇。

    忽然,前院传来了一阵马嘶声,之后,男装打扮的杜媗、杜妗姐妹匆匆赶了回来,二话不说,一个赶往后院,一个向书房这边来。

    “你们像什么样子?!”杜有邻板着脸叱道。

    “事发了,阿爷速随我们走。”

    “什么?”

    杜妗十分强势,脸色凝重,道:“走!”

    当即有两个伙计过来带着不明所以的杜有邻便走。

    那边,卢丰娘、薛运娘等家眷也被带了过来。

    “出了何事?五郎不在家呢!”

    “他去了何处?”

    “说是去大理寺探望好友。”

    “那管不了他了,先走。”

    一家人匆匆上了马车,短短一柱香之后,已有禁卫窜门而入,叱喝不已。

    “杜有邻‘妄称图谶,交构东宫,指斥乘舆’,拿下!”

    ~~

    大理寺狱。

    杜五郎穿过熟悉的过道,走到了一间牢房面前,打着打笼一看,道:“呀!还真是你。”

    正坐在牢中的颜季明抬起头来,见是杜五郎,展露出了笑颜,忙起身上前,问道:“伱怎么来了?”

    “我有个同窗朋友,是杨国忠的儿子,我听他说你被捉了,便托人让我进来看看你。”

    “为五郎引见。”颜季明在牢中走了几步,引见了隔壁牢房中端坐的中年男子,道:“常山长史袁公,河北首倡大义者。”

    “见过袁公。”杜五郎连忙执礼,“久闻袁公事迹,没想到是在此相见。”

    袁履谦点了点头,微微苦笑。他精神并不好,显得有些萎靡。

    颜季明遂在栅栏边坐下,小声地说着入狱的经过。

    “目前看来,我们受到了贺兰进明的迫害。他在平原郡时与薛白争功,心生隙怨,之后便大肆报复薛白的部下。李晟在土门关保下一部分人,贺兰进明不敢动他们,遂以此为借口称我们有异心,当时我在太原助李光弼募兵,被指为招募私兵……”

    杜五郎听得惊讶,问道:“如此说来,我与薛白更是亲近,却还未拿我。”

    “想必你无官身,威胁不大吧。”颜季明笑道,“可你也须小心些。”

    “我试试能否救你出来。”

    看着这些一心为国之人被无端下狱,杜五郎十分不忿,但才说到这里,典狱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道:“五郎,对不住了。”

    “探视时间到了?”

    “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得将你捉拿。”

    “我?”

    大理寺狱做事很快,半个时辰之后,杜五郎便被绑在了刑架上。

    他入狱过许多次,受刑的次数却是不多,难免感到了紧张。眼看着那忽明忽暗的火光发呆,便有一人走进了刑房。

    “五郎,还认得我吗?”

    “咦?元载?”

    “我奉右相之命,办理这桩大案。”元载道,“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还请你配合,如何?”

    他知杜五郎有些呆气,遂问道:“你的家小已尽数逃走,可是自知罪大恶极?”

    “啊?逃了?那……也许是吧?”

    “杜有邻一直居心叵测,收容了三庶人案中的罪眷薛白,且暗中勾结庆王。你们借着荣义郡主与安庆宗联姻一事,勾结安禄山身边的谋士严庄,逼迫、怂恿安禄山造反,再联络叛军中的内应平叛,以壮声势,再联合哥舒翰兵谏,是吗?”

    杜五郎听得呆愣愣的,应道:“我阿爷做不出这么大的事啊。”

    “你是说,薛白才是主谋。”

    “我没这么说啊!”

    元载拿出了一些供状,道:“这是杨光翙的证词,指出薛白拉拢军中大将、逼反安禄山;这是河北百姓的证词,称见到了他们自立光武军;这是颜季明招募的私兵兵册;还有这个,是袁履谦受的伪朝官袍……证据确凿,狡辩得了吗?”

    杜五郎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干脆闭口不言。

    “你招或不招,不重要。”元载道,“这是谋逆大罪,不缺你一个口供。”

    “啊?那你还问我。”

    元载上前两步,俯到了杜五郎耳朵边,小声道:“圣人只想知道一件事——薛白,是不是废太子瑛的儿子?”

    “什么?”

    元载仔细地观察着杜五郎的眼神变化,笑了笑,道:“你不知道?但你豁然明白了是吗?”

    杜五郎确实是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事,为何薛白有那样从容自若的不凡气质?为何薛白与两个阿姐总有许多秘密?这一刻,就连他都认为元载所说的是真相。

    “你我相识一场,让你死前少受些罪。”元载懒得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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