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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章 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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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作为,便让朱景洪很是失望。

    “让内阁几人到弘德殿候召!”

    “是!”

    吩咐完这件事,朱景洪从软垫上起身,再度回望了先帝之神位,然后便转身走出了大殿。

    今日热孝期满,他这皇帝便除去了孝服,换上了寄托哀思的青袍,接见大臣他也穿的这身。

    首辅赵玉山、次辅郑志清、三辅叶炳维,在弘德殿等了有十几分钟,朱景洪才出现在了殿内。

    行礼之后,朱景洪便示意三人起身,然后先是问了一些政事,三人各自对分管事做了汇报。

    这些事聊完后,朱景洪把内阁递交的诏书拿与这三人。

    待这三人又看了一遍,各自已经开始思索之时,朱景洪便从御案后起身,问道:“范仲淹有云,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诸位爱卿皆学富五车,可知此言有何深意?”

    不知从何时开始,朱景洪喜欢在说事前,先引用名言名句开头。

    此刻他用的这句很出名,范仲淹想表达的意思也很明确,可三位大学士都未立刻回话。

    混到他们这一步,思路比常人宽阔得多,考虑问题都非常之全面。

    此时他们都可以确定,这句话跟这份草诏有关,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确定皇帝对诏书的态度。

    朱景洪脸上看不出喜怒来,但三人都知“不喜”便是“怒”,所以定是对诏书内容有不满。

    那么对哪里不满呢?

    如此重要的登基诏书,一稿、二稿、三稿他三人都看过,而且很清楚修改的过程。

    以上过程写起来长,但化为思绪只在转瞬之间。

    “回禀陛下,范文正公的意思是说,为臣者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应心系家国为君分忧,参赞机要或治理地方……”

    说话的是郑志清,他觉得自己应该说话。

    范仲淹推动“庆历新政”而被贬,如今赵玉山也在推行新政,但近来发现内中出现各种贪污腐败。

    郑志清有理由怀疑,皇帝这是对赵玉山不满,或许会以“祖宗成法不可变”为由,暂停赵玉山的所谓新政。

    虽然如此猜测不一定正确,但郑志清可以往此方向引领,在经过一系列长篇大论后,郑志清总结道:“为臣者当侍君以忠,若以浮华粉饰太平,只为自身留名万世,其心可诛!”

    郑志清其实说得很委婉,但最终也不得不图穷匕见,看似把矛头指向了底下执行官员,但最终还是要归结到赵玉山身上,毕竟这些人都是他所任用。

    听了郑志清一番论述,朱景洪竟觉得有些道理,他明白这厮的目的是什么。

    不错,赵玉山确实有用人不当的地方,但总体来说还是功大于过,所以朱景洪暂时不会动他。

    随后,他看向了叶炳维,问道:“叶卿,你怎么看?”

    “回陛下,微臣以为范文正公所言,是要告诫后世谨记为臣之本分,身居庙堂得意时当忠于君父,失意赋闲时亦当心忧君父……”

    和郑志清不同,叶炳维的论述重点在“忠”,这其实是他自己想表的态。

    他在内阁资历最浅,甚至可以说是被提上来凑数的,只因他的资历比前两位差太多。

    所以叶炳维必须要表忠心,如此才能坐稳内阁大臣的位置。

    所以此刻,范仲淹原意是什么不重要,朱景洪要问的也不太重要,他们想要实现目的才更重要。

    “赵卿,你是当朝首辅,为何一言不发?”朱景洪问道。

    如何解释范仲淹的话,赵玉山可以找七八个角度来谈,但他和郑叶二人的情况不同,他是首辅不能犯错。

    老实说,赵玉山也想过,是不是皇帝要换掉自己。

    他做了七八年的首辅,这个时间已经算长了,如今连皇帝都换了,他这首辅似乎也该调整,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嘛。

    可他的事还没做完,赵玉山是真的不愿致仕,所以他不愿也不能往这个方向认错。

    说了就可能出错,而且有很大可能吃错,所以赵玉山干脆就不说了。

    “范文正公之文,历代皆有不同论断,微臣愚钝……不敢妄断圣意,还请陛下赐教!”

    “赵卿过谦了,但伱说得不错,范仲淹之言,其所行之政,历代各有论断,是非曲直,难以论说!”

    当朱景洪以平和语气说出这句,郑志清就知自己的想法落空。

    但他来不及感到失落,便认真听着朱景洪的话,毕竟接下来还可能继续问奏。

    走到大殿中央,朱景洪徐徐说道:“今日看了内阁递来的草诏,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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