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料,把炮门四边的缝隙填起来,严格做好防水工作。
特别是背风一侧因为船体倾斜已经彻底浸入到了海面之下,这一侧的14个炮门也承受了更大的压力。
此刻,在莫名的力量影响下,其中一根锁死炮门的铁质炮门栓,开始以远超正常的速度飞速锈蚀。
只是短短几个呼吸,便像在海水里泡了好几年一样断成两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在外面的狂风暴雨冲击下,单纯用来填充缝隙的捻料根本不足以承受海水的压力。
嘭!
随着一声瓶盖打开一样的脆响,炮门忽然被浪头拍开,冰冷的海水从这个炮门蜂拥而入。
舰身开始进一步倾斜。
这一层经过先前拜伦的一通破坏,许多原本牢牢固定住炮车的缆绳早已断裂。
随着舰身倾斜,这些单单炮管就重达两吨半的32磅炮,立刻乘着炮车在倾斜的火炮甲板上滑动。
尤其是从上风侧右舷滑过来的那些火炮,因为加速距离更长,从一侧滑到另一侧的时候,将对侧船舷轰然撞出一个个大洞。
让进水的状况一发不可收拾。
众多火炮集体堆积到左舷,也雪上加霜,导致重心再次偏移。
更多的海水按部就班地持续灌入,下风侧炮位处水位越来越高。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那些闻讯赶来的损管人员,根本无法靠近左舷实施堵漏作业。
“快快,我们把所有的炮都推回右舷,先把战舰拉回平衡。”
在军官们的指挥下,士兵们想要奋力把已经堆到左舷的32磅炮往右舷推。
可这又谈何容易?
此时舰体严重向左倾斜,形成了一条陡峭的坡道。
想要在汹涌而入的大水中,推动近二十门超过两吨半的大炮,已非人力可以做到。
一位二阶超凡者想要成为拯救全船的英雄,却只是不小心一个滑倒,就被沉重的炮车从身上强行碾过。
绝望的哀嚎声,让其他水手本就所剩无几的士气和理智瞬间烟消云散。
“完了,我们要完了!”
更让所有人都魂飞天外的是。
冰冷的海水已经顺着通道、缝隙还有先前拜伦、诺里奇两人打斗破开的孔洞,疯狂灌入底舱。
让绝对,绝对不能泡进海水里的“克拉肯之触”真的泡进了海水里!
原本海外土著用来封印它的彩陶瓦罐,在遇到海水之后,竟然像是用黄泥做成的一样飞快消融殆尽。
咕噜咕噜
里面的药液像烧开水一样气泡翻滚。
那条高度腐败的惨白触手一涨一缩,迅猛地吞吐海水,体型越来越大,活性越来越高。
然后从断口处由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不一会儿密密麻麻的触手就塞满了战舰的底舱。
新的选择摆在了这个难以用人类常识测度的存在面前。
是立刻回归大海重获自由,还是先大吃一顿再拥抱自由,亦或是其他?
正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涌来的一阵水流,将一根古旧的笛子悄悄送到了它的面前。
一根拥有独立本能的灵巧触手将其卷住,吸盘中的口器自然而然吹奏起一曲它最熟悉的曲子。
是的,毫无疑问,那是开饭的信号!
下一刻,无穷无尽的惨白触手化作洪流沿着船上的通道,向上层甲板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