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走到了无忧坪在无忧坪走了大半天的时间再次进入新地,黄昏时分,从新地里走出来,何家庆已经到了铁门堡。
在铁门堡,下了湖,再进新地,何家庆跋涉了整整一天,终于来到了花湖公园。
他来到越州,是想找李伴峰帮忙,只有通过李伴峰才能换取崔提克的信任。
可该怎么说服李伴峰?如何才能让他加入这场合作?
何家庆想不到开口的理由。
或许有个人能帮他一把。
他拉起了大衣领子,尽量遮住脸上的绷带,朝着越州大学的方向走去。
几个钟头过后,花湖公园的湖水之中,一滴带着血的脓汁在轻轻颤动。
越来越多的脓汁聚集在一起,在湖面上形成了一团粘稠的漂浮物。
漂浮物汇聚之下,一张满是脓疮的脸浮现了出来。
「这里就是外州。」湖面上的脸,睁开了眼睛,四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漂浮物渐渐聚集成了人形,变成了破衣烂衫的绿水弓。
绿水弓爬上了湖岸,沿着湖边走了两步,忽听有人在身后喊道:「你哪来的?干什么的?」
绿水弓回过头,看见一名男子走了过来。
「我问你是干什么的?你听不见么?」男子高声喝问。
绿水弓晃了晃手里的钵子:「我是个要饭的。」
「谁让你进这公园的?你马上给我走!」男子上前推了绿水弓一把,绿水弓被他推了个翘超。
绿花子愣然看着男子:「你推我?」
男子瞪着绿花子:「推你怎么了?」
绿花子有武修根底,被他推了这一下,完全是因为没防备。
这男子貌似很有身份,要是对应着普罗州来看,应该是关防厅里的人物吧?
「上边马上来检查,这还来个要饭的,这不上眼药么?保安哪去了?怎么放进来的!」男子四下看了看,没看见保安,只看到绿水弓站在原地发愣。
「你还不走?」男子上前又来推绿水弓,这一下没能推上力气。
他的手有些发麻,有些发软。
是真的软了,自手肘往下,大半截小臂垂了下来,仿佛没了骨头。
「额,咕噜噜-————」男子张开嘴,想喊人,声音却被脓血呛住了,下巴也垂了下来,合不上了。
他的脸瞬间垮塌了下来,脑袋像个肉球一样,垂到了胸口,各类粘稠的液体,从口鼻之中流了出来。
垮塌的不只是脸,他满身的骨头正在被病灶疯狂的蛀食,蛀出无数窟窿,变松,变脆,直至变成一团粉末。
粉末中的病灶会继续腐蚀他的身体,直至变成一地脓汁。
在脓血的腐蚀之下,衣服也化成了粘液,随着脓汁一起渗透进了泥土。
绿水弓没有理会那一地脓血,他拿着要饭钵子,继续逛公园。
等走出公园,绿水弓看了看路边的车流和人流,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赞叹:「外州居然有这么多人,比绿水城的人还多,我想杀多少都行,反正不会有..」
砰!
一名男子从身后推了绿水弓一下,又给绿水弓推了个翅超。
「谁让你在这乞讨的?你马上给我走!要不现在就抓你!」
又推我?
绿花子回过头,身后站着一男一女,看着年纪都不大吗,但好像很有身份,
卖气球的,卖烤肠的,卖棉花糖的,都很害怕他们。
那男的背着手,摇晃着脑袋,连声怒喝:「我问你话呢!谁让你在这乞讨的看这模样有点像巡捕,可巡捕没他们这么张狂。
也有可能是豪门里出来的。
绿水弓笑问道:「你是哪个家族的?」
男的一愣,竖起眉毛道:「你问这干什么?管得着么?」
绿水弓赞叹道:「外州人真是不得了,在我那地方,敢推我的人,可真没几个。」
「我推你怎么———」话没说完,男子开始连声咳嗽。
开始以为被风呛了,旁边的女子没当回事,还在催促绿水弓尽快离开。
男子越咳越凶,身子不停哆嗦,眼看就要摔倒,依然没能停下。
女子上前扶了一把,看到男子面色青紫,两眼充血,还在一直咳嗽,也不知该怎么处置。
绿水弓转身走了,一边走,他一边笑:「这地方不错,人都挺有意思,而且还没有货郎,
等做了李七,我再好好玩几天。」
马五到了汽水窑,先租了个宅院住下,随即找来一群朋友,打探了一下消息。
青云会和百花门出了点争执,还闹出了人命,这是近期在汽水窑发生的唯一一件大事。
可这件事也不至于让平衡人出手。
马五去问汽水窑的关防使闫颂安,闫颂安遮遮掩掩不肯说。
越是不说,越是证明事态严重,这种状况下,马五肯定不能让李七来汽水窑。
到了晚上,马五正想着还能通过什么渠道打探消息,忽听支挂来报,关防使闫颂安求见。
马五赶紧把闫颂安迎进了正厅:「闫兄,白天找你,你拿套话塘塞我,到了晚上又单独登门,这到底几个意思?」
「意思就一个,想跟您找个合适的地方说话。」闫颂安四下看了看,觉得客厅这地方不太合适。
马五把闫颂安请进了书房,闫颂安压低声音道:「汽水窑确实出事了,事到底多大,我说不清楚,但事情出在什么地方,我倒是知道一些。」
闫颂安把废弃工厂的位置告诉给了马五。
马五心里有些犹豫,他想去看看,也不知道这地方能不能去。
要是就把这地方告诉老七,老七这边还是不好做决断。
可自己要是往这地方强闯,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马五现在是四层的欢修,身边跟着几个护卫,修为都在五六层。
对付小人物不在话下,可这事儿连关防使都不知道内情,废弃工厂里这位肯定不是小人物。
马五斟酌了半宿,凌晨两点多钟,忽然闻到了一股香气。
好像是胭脂的味道,这是谁身上的?
阿琴睡了,火玲也睡了,他们用的不是这种胭脂。
不对,这不是胭脂,是体香。
马五赶紧起身,一把抱住了身后的女子。
女子在马五怀里嗔怪道:「五郎好无情,却把我给忘了。」
马五亲了亲冯带苦的脸颊,柔声道:「这却是我不对,应当好好罚我。”
冯带苦到了汽水窑。
马五一边做,一边想:冯带苦是裤带坎的地头神,她就这么来了汽水窑,汽水窑的地头神放着不管么?
冯带苦拍了拍马五的脸蛋:「你停下来做什么?有心事么?」
马五摇摇头道:「多日不见,却好好好回味一番。」
「回味什么?」冯带苦笑了,「难不成还能换了滋味?快说,你有什么心事马五正要细说,冯带苦又拍了拍马五脸颊:「你怎么又停下了?」
「你这是故意考校我。」马五没有停下,用平稳的气息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冯带苦擦去马五脸上的汗水,柔声问道:「五郎,你到底想不想去?」
马五点点头:「我真想去看看。」
冯带苦和马五调换了位置,勾了勾马五的鼻梁道:「你既是想去,我陪你去就是。」
PS:冯带苦就这么心疼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