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子得头晕好几天,你这让人家多难受,直接把手脚筋挑了,不就完了么?这样一点都不晕。」
不多时,李伴峰进了包厢,皱眉道:「这怎么弄得,你们把人家脚筋挑了做什么?」
嫣翠儿憋着嘴道:「这都是唐昌发让我们做的———”
李伴峰看着唐昌发道:「我这么长时间真是白教你了,咱们是做正经生意的人,你就这么把人家脚筋挑了?这还能接上么?」
唐昌发低声道:「我是怕他吃了迷子,头晕———”
李伴峰道:「晕一会能怎么样呢?起码脚筋还在,接在你们身上还能用,现在被你挑断了,这还怎么用?
你就不能事先把脚筋给抽了直接贴在身上,你现在给弄断了,不纯属糟蹋东西吗?」
嫣翠儿道:「他们都不听我话,我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
李伴峰点点头道:「以后这种事儿,你们都得听嫣翠儿的。」
嫣红儿哼一声道:「掌柜的,是不是忘了她那顿打了?整整一百下,我们可都记着呢!」
李伴峰摆摆手:「那事儿以后再说。”
嫣翠儿瞪了嫣红儿一眼:「掌柜的疼我,打我也是疼我,气死你个贱人!」
「贱人,我真让你气死了!」
李伴峰刚进随身居,看到洪莹被唱机摁在凳子上,正在挨打。
这可不是闹着玩,唱机是真打。
李伴峰道:「这是怎地了?」
唱机道:「我让她用火把那洋鬼子逼出来,她自己不知个深浅,把那洋鬼子真给烧熟了,好多事还没来得及问呢!」
洪莹咬着牙道:「看他一下能做出这么大个房子,怎么说也得有云上的修为,谁知道他那么不禁烧!”
随身居开口了:「骁婉,别难为洪莹,把他烧死了也好,想压住他这房子,
还真不容易。」
唱机放了洪莹,洪莹起身,一脸委屈道:「连老爷子都说不容易,这人不应该妥妥的云上么?烧了不到半个钟头就死了,谁能想得到!」
米格洛夫让洪莹烧死了,临死之前还在泥巴里糊着。
这就是楚子凯所说的战力不可描述,米格洛夫制作出来的城堡,让随身居颇为忌惮,可洪莹只是放了把火,就把米格洛夫烧死了。
「娘子,有审问魂魄的办法么?」
唱机道:「办法是有,但有些冒险,这洋鬼子的魂魄离开身躯之后,会忘掉大部分事情,想让他把这些事情想起来,需要慢慢培育,把他养成一个怨魂,
这却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这期间也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情,稳妥起见,
小奴还是把他给吃了。」
这可不是唱机贪嘴,唱机最近真不缺吃的。
她想的确实没错,在随身居里养着这么一个苦大仇深的怨魂,很难说会招致什么样的后果。
「死就死了吧,死了就开席!」李伴峰倒是看得开,米格洛夫死了,无非就是少了份口供,而口供这个东西,需要查明真伪,价值也并没有那么大。
他手里这些物证,价值倒是不小。
「娘子,你看看这些照片。」
唱机拿着照片仔细看了看:「这是一些算法,没头没尾,却也理不出个线索,这里倒有几张文字,可这文字也不太好懂。」
有几张照片上配了文字,但不是桓国文,和账本上的文字非常相似。
「这应该是拉夫沙文,家里好像没人懂拉夫沙文,」李伴峰思索片刻道,「等明天,我把这些东西带去暗星局,给翻译看看,让她做一份译文。」
唐刀觉得不太合适:「主公,咱们刚把桦树隐修会的首领给杀了,而今就把他们的东西拿给暗星局看,
暗星局里虽然有您的朋友,但咱们也不能对他们这么坦诚,该有的防备,还是要有的。」
李伴峰也知道要做防备,他能想到的办法是把这些句子都拆开,分多次找翻译破译。
可关键问题是暗星局好像只有一个拉夫沙语翻译,不管分多少次,最终还有被翻译串联起来的可能。
直接上网翻译?
把这些资料传到网上,等于把事情告知给了全世界。
找个电子辞典,不上网,离线翻译,这翻译质量又实在感人”
随身居出了个主意:「九房有个文修,会说好多外国话,估计也会说拉夫沙话。」
老爷子最近好像想起了不少事情。
李伴峰道:「你们都吃饭吧,不用等我。」
洪莹准备剥掉米格洛夫身上的淤泥,随身居道:「你别动,我来,这些淤泥很特殊,我还有用处。」
李伴峰到了九房,先摸了摸红莲的莲心:「花九儿,你在雪花浦待过一段时间?」
红莲用莲心夹了下李伴峰的手指头:「我原本想不起有这么一段经历,可听楚子凯提起,好像有那么一点印象,我没有加入过雪花浦,只是和他们一起做过事情,这应该算是合作。」
「你为他们做丹药,卖钱?」
「不止,我还帮他们炼制过法宝和兵刃,还曾帮他们出过不少主意,我为他们做过不少事情。」
「为什么这么做?」
「为了报仇。」
「找谁报仇?」
「想不起来了,我在雪花浦受过一次伤,伤得很重,丢失了很多记忆。」
李伴峰又道:「那你后来为什么离开了雪花浦?」
「我没想离开,但是被人强行带走了,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受了伤。」
「是谁把你带走的?何家庆?」
「不是他,他没那个本事,但到底是谁,我也记不住了。」
也不知是真的想不起来,还是有意瞒着不说。
李伴峰没再多问,把照片和账本摆在了九房之中,环顾四周,说道:「住在九房的朋友,愿意帮个忙么?」
一名女子的声音传到了耳畔:「公子,这是拉夫沙语么?」
李伴峰点点头道:「是的。」
女子轻声道:「照片上的文字,记载了一段古老的咒语,咒语的旁边,附带着运算和推导的过程。」
李伴峰很是惊讶:「用数学,来推导咒语?」
「是的,奴家看了,也觉得新奇。」这女子的声音十分空灵,气息微弱,缥缈不定,听的稍微不仔细,就很难分辨她说了什么。
李伴峰又问了一句:「推导的结果是什么?」
「这个奴家就不知道了,奴家只能把这些文字翻译给公子。」
等不多时,译文出来了,写在了一张白纸上。
李伴峰拿起白纸看了一眼,上面写了几行文字。
「不知战火中的残忍,不知生死间的血泪,本就陌路相逢,莫说什么情深意长,不过一场不真切的梦境。」
李伴峰反复看了几遍,问道:「这是译文?外国话,能翻译出这样的译文?」
女子回答道:「翻译讲究信达雅,雅致一些,更有意境。」
「可这看起来也不像是咒语。」
「这就是咒语,西洋人的咒语,有时候读起来确实像是诗歌,你若不信我,
不妨把这咒语给家里夫人看看,她见多识广,应该能辨别咒语的真伪。」
李伴峰又看了几遍,确实发现这段文字之中别有深意。
这段咒语会推导什么样的结果?是会制造出一个法阵?还是会出动某项咒术?具体情况还得交给娘子去判断,
拿着译文回了正房,李伴峰正要拿给唱机,忽见架子上一张报纸掉在了地上。
报纸怎么掉了?
李伴峰抬头一看,原来是判官笔把报纸踢掉了,这张报纸原本是他的被子。
「给我。」判官笔把译文插了起来,放到烛火上,直接烧成了灰烬。
李伴峰一惊:「你怎么给烧了?」
判官笔回了四个字:「扯她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