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要是做个正经宅修,躲在家里等着他来,倒也不用怕他,可相公要是在家门外边遇到他,就不那么容易应对了,
关门闭户勉强管用,但抢不到先手,也未必施展的出来,家珍自数有大用处,相公技法学的又不纯熟,形影相吊要看时机,用的不是时候,影子也得跟着跳舞·——
深宅大院倒是个好应对,相公可以向小奴这里借去技法,交手时给他唱上一段,
舞者跳舞,和唱歌一样,都讲究板眼,歌声的板眼要是和舞修的板眼对不上,应该能打乱舞修的脚步,只要他乱了舞步,相公想要打败他就不算太难。」
「这个办法不错,」李伴峰点点头,「我还用这招对付过楚子凯。」
洪莹摇头道:「七郎啊,你把事情想简单了,当初是声修对声修,骁婉是声修大成,你借了他的手段自然占便宜,而今想以声修对舞修,谁乱了谁的板眼,
还不一定!」
唱机转着大喇叭,看向了洪莹,一团团蒸汽在喇叭口翻滚,似乎有些生气。
但洪莹说的没错,从在实验室开始,李伴峰就被舞修带了节奏,打仗尚且如此,唱歌肯定也是跟着对方跳舞的节奏唱。
「相公,如果没有把握抢到先手,你最好还是躲着这个人。」
「要是躲不开呢?」
「窥修对舞修稍有克制,如果相公跟着舞修起舞了,牵丝应该能听出些异常。」
洪莹道:「等那笨耳环听出异常,七郎已经跟着对方跳上了,到时候手也不准,心也不定,脚步也受人摆布,这仗还怎么打?」
唱机一时间也想不出办法,李伴峰喊道:「老爷子,你给出出主意。”
随身居没有回应,洪莹道:「这老头子玩你带回来的好东西,累过了头,睡了一整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随身居一直跟着李伴峰走,老爷子睡着了,也不耽误开火车。
其实娘子和洪莹说的都有道理,关键问题还在先手。
先去看看申敬业那边的消息,如果能通过通缉令找到杜文铭的线索那就完美了,直接把杜文铭弄死,也就不用考虑以后的应对。
申敬业回了暗星局,他不跳舞了,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现场出了什么状况,只是觉得腰有点疼。
「通缉令下来了,现在全国通缉身上有黄色着色剂的人,但照片用的是这张李伴峰看了一下通缉令,用的是那张木偶的照片。
这张脸明显不是真容。
「为什么不用杜文铭的照片?」
申敬业道:「上头没有批捕,杜文铭现在还不是嫌犯,通缉令上不能出现他的样貌和姓名。」
「那就让上边把杜文铭叫来问话,如果他失踪了,证明木偶人就是他。」
申敬业拿了一张请假单给李伴峰:「杜文铭在下午履行了请假手续,他说他母亲病了,要回老家看看,上级准假了。」
李伴峰看了看假单,杜文铭的母亲在石泉省,按照假单上的登记信息,他已经上了今天晚上七点钟的飞机。
申敬业道:「我们派人查找了航班信息,也查找了铁路信息,还联络石泉省分局的同事,让他们在杜文铭老家蹲守,杜文铭只要回了老家,咱们就能立刻收到消息。”
「你觉得他真的会回老家么?」
「总要装装样子,毕竟跟上级请过假。」
「不回又能怎么样?无非就是在休假期间隐瞒了去向,这也算很大的罪过?」
申敬业衡量了一下自己的能力范围:「如果他没回老家,我可以安排一次检查,检查他身上是否有着色剂。」
「着色剂不能洗掉么?」
「洗不掉,但有期限。」
「期限是多久?」
「三天。”
李伴峰看了看桌上的台历:「如果三天之内抓不到杜文铭,他会大摇大摆回到越州,继续在他原来的岗位上任职,小申,到了那个时候,你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申敬业知道自己的处境,也知道靠那样一张通缉令,很难抓住杜文铭。
「常规手段要有,非常规的手段也得用一用,」申敬业拿了一叠资料给李伴峰,「按照咱们最开始的推断,有能力劫走于耀明的,应该是具备相当实力的暗能力组织,
咱们当时锁定了两个目标,一个是桦树隐修会,另一个渡船帮,这两个组织当前的资料都在这里,我负责隐修会,你负责渡船帮,从他们这里,应该能找到杜文铭的线索。」
李伴峰满意的点点头:「小申,这次工作表现的非常积极呀!」
申敬业指着资料上的几个名字:「这几个人,层次普遍不高,但他们是渡船帮的重要成员,
他们根基比较深,牵扯比较广,他们知道的事情虽然不少,但是不能采取激烈的手段审问,否则会给我们带来不利影响,我们在调查过程中,也要尽量避开这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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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伴峰指着一个叫管正璋的人:「他在渡船帮好像地位很高,很多生意都经过了他的手。」
申敬业沉默片刻道:「这是一份机密资料,有些人的名字本不应该出现在资料里,管正璋就是其中一个。」
「为什么他不应该出现?」
「因为他是管正阳管主任的弟弟,我们最好不要去调查这个人,这个人不可能配合我们的调查,甚至还有可能给调查工作制造很大麻烦。」
李伴峰有些惊讶:「这人这么狂妄,他修为一定很高吧?」
「管正璋的修为不高,但这不是修为的事情,李局,你难道不认识管主任么?」
李伴峰摇头道:「我还真不认识。’
申敬业不知该怎么解释:「我这么给你说吧,去年,暗星局有一名探员,对管正璋进行了一次例行调查,管正璋当面羞辱了这名探员,两人发生了一些争执,
事后,这名探员在下班途中发生了意外,落下了终身残疾,还被调离了暗星局,你应该能听明白这里的状况。」
「按你这么说,还真不能去找这个人。」李伴峰拿着笔,把管正璋的名字划掉了:
深夜,管正璋回到别墅,两名女子上前,伺候他洗漱换衣裳。
一名女子指甲劈了,不小心划伤了管正璋的手臂。
管正璋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女子心有余悸,小心翼翼跟着管正璋来到浴室门口。
管正璋进了浴室,突然拿起玻璃烟缸,猛然回身,砸在了女子的头上。
女子蹲在了地上,管正璋上前对着她的脸踢了几脚。
女子满脸是血,不敢声,甚至不敢用手去挡。
管正璋的心情非常不好,另一名女子见洗澡水放好了,想去试试水温,被管正璋扇了一个耳光,推了出来。
「滚!」管正璋关上了门,独自泡在了热水里,一遍又一遍用热水揉搓着额头。
李伴峰问道:「是不是遇见烦心事了?」
管正璋一惊,回过头道:「你谁呀?」
李伴峰道:「我是杜主任的人,来找你调查些事情。」
「哪,哪个,主任——.」管正璋顺手拿起了浴池旁边的果盘。
李伴峰把果盘接了过来,拿了个芒果,塞进了管正璋的嘴里。
「说不出他的名字对么?因为你不敢说。」
管正璋跳出浴缸,想和李伴峰拼命。
李伴峰揪着管正璋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撞在了水龙头上。
撞了第一下,管正璋牙掉了几颗,还在抵抗。
撞了第二下,管正璋脸上多了个窟窿,他向李伴峰伸手作揖,表示愿意配合调查。
「行,那咱们就换个地方坐坐。」李伴峰把管正璋送回了随身居。
收拾了管正璋,李伴峰对着名单,又找了两个人,准备把他们凑在一起,好好聊聊。
回家的路上,他接到了申敬业的电话:「管正璋失踪了,他刚回别墅,进了浴室,人就不见了!」
李伴峰很是震惊:「怎么会有这种事?难道杜文铭还在越州?」
申敬业道:你的意思是,管正璋被杜文铭灭口了?
PS:不用想,这事儿肯定是杜文铭干得!
小申啊,李七的报酬还没给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