逶迤地滑过喉结。
肉眼可见的汗水浸湿了雪白的里衣,单薄的布料变得透明,紧贴着肌肉分明的修长身躯。
压抑地低咳了一声,颤抖的指尖拢了拢滑落在肩头的里衣,吃力地交叠好衣领直到如往常般严丝合缝,手臂便再也无法撑住般地落在了榻上。似乎这个简单的动作花光了他所有力气一般,他大口喘息着,胸膛急剧起伏,白玉般的脖颈处青筋暴突看起来像是隐忍到了极致。
直到灼热到几乎能焚烧一切的热·潮终于散了些,他浓密的睫颤抖着,吃力地擦干净嘴角的血痕,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此便和平日里看不出两样了。
要是听不到回应,南枝就会不管不顾地推门而入,教训过几次却还是会犯这样的错火急火燎得总是没得半点耐心。
君无渡那一双泛着红痕的凤眸看了眼房门,兀自又垂了下去。
像是习惯性地等着失去耐心的南枝推门而入。
百无聊赖的南枝把院子里盛开的兰花数完了,还是没有等到君无渡回复。
她还等着这会就下山呢,再拖下去太阳都要出来的。
有些不耐烦地挠了挠脸,再次唤道“师尊,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君无渡掀眸,盯着依然紧闭的房门缓了缓神,到现在南枝还站在门外不似从前那般冒冒失失不知礼数地闯进来。
这次竟如此乖巧?
看来上次的处罚终于让她长了些记性。
本想像对待其他人一般立刻赶走她,但他深知南枝闯祸的性子,而且即便他此刻不让她去她也会想尽办法偷摸着下山,想到头疼的南枝,君无渡不得不强忍着提起精神。
一波猛烈的热··潮却再次上涌,君无渡重重地闷哼了一声,旋即又咬着舌尖死死地压了下去,他单手撑在床榻上微弓着腰,眼尾发红,无声地喘·息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自己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异常才问道:“你可知仙门大比快要开始。”
“弟子知道,师尊放心,出门采药弟子也会每日修炼。”南枝平平直直地回答道。
一听这恭恭敬敬的不带情绪的疏离语气,那九重焚天毒都没有弄皱的眉倏地起了细小的折痕。
原本还认为经过那场严厉的惩戒,她应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却没想她明显竟还在不服气。
他是她的师尊,教导她约束她有什么错,难道任由她野蛮生长?
所有弟子中独独只有她不省心,到现在竟还在使小孩子脾气,不过是给的教训还不够罢了。
剧毒本就让他气血翻涌得厉害,此刻就连眼尾都逼出了胭脂的绯色。
修长的手指骨节泛白,他抓紧了褥子盯着紧闭的门板,想如往常般训斥于她,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来。
他想起南枝浑身鞭伤交错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模样,兀自阖眼问道“你的伤,如何了?”
怎么这么多话,八十鞭会是什么后果,难道他不知道?
她只想请个假,难不成还要假装师慈徒孝?
南枝盯着门板翻了个白眼,嘴上却依然恭敬地说道:“多谢师尊关心,弟子身上的伤已经全部愈合了。”顿了顿,像是想要快点结束这样的话题追问道:“师尊,你可是同意弟子请假了?”
即便是压抑还是能听出她语气里的不耐烦,君无渡内心陡然升起了不快。
转念一想她小孩子心性,即便心里有气只要过段时间便又会和从前一样,遂不再多想,说了句“去吧”便阖上了眼。
南枝站在原地对着门行了一礼“多谢师尊。”
说完,转身就走。
想到自己去鬼市后就能买到大把的高级引雷决,届时说不定能迈入金丹期,筑基八年,她实在是太期待那一天了。
笑容止不住地扬了起来,她眯着眼,脚步轻快。
脚踝的铃铛感受到了她的喜悦,‘叮铃铃,叮铃铃’无风自动了起来。
清脆的铃声传到君无渡的耳里时,他倏地睁开了眼。
这铃铛有多久没有再响起过了?
不过下山采药就值得她如此开心,以往她不是最喜待在春山烟欲收的吗,如今竟这般迫不及待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