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上一巴掌。
但江陵月一点儿也不后悔。
从未央宫出来后,两人同走了一段路。江陵月说道:“好了军侯,咱俩彻底成一根绳上的蚂蚱啦。”
“你本不必如此的。”霍去病说。
他平淡叙述事实的语气,却让江陵月生出几许的不服气:“可这件事本来就因我而起啊,我又怎么能当不粘锅呢?”
霍去病笑了下,不粘锅?倒是有意思。
江陵月没注意,继续道:“本不必如此的,明明是军侯你呀。”
江陵月又四下瞧了瞧,声音凝成了细细的一线:“而且,军侯你没发现吗,陛下他也有这个意思。”
有意让她和卫氏绑定。
霍去病神情微动,漆黑的眼底似有暗色浮动:“你看出来了。”
“我看出来了呀,这不是很明显么?真要说还是我高攀了呢。”
江陵月露出一个略显得意的笑容,落在霍去病眼里却莫名有点傻气。
她好像一点儿不知道“明哲保身”几个字怎么写。看见是个圈套,还要直晃晃地往里面跳。
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但……
霍去病有种微妙的被哄了的错觉。
自从他领起嫖姚校尉衔、随舅出征匈奴后,这种类似温软的、含混的情绪就像沥干了水的盐粒,从他的生活中剥离开来。
霍去病喉结滚动了一下,望着身边人藏在乌发下不甚明显的发旋,指尖莫名有点发痒。
江陵月不知道霍去病的想法。但她对于可能得罪了贵族这件事,并不感到担忧。
想要在这个时代放开手脚、有所作为,那得罪贵族阶层几乎是必然的事。
不说轮椅,她想推广到军队的酒精,不也是贵族们眼里的奢侈品?
结果发现这种高纯度的佳酿被当成了给“卑贱”士兵外敷的药,他们的鼻子估计都要气歪。
“既然早晚都要得罪,得罪了就得罪了吧。”江陵月满不在乎地总结。
良久,耳边一声沉沉的喟叹:“罢了。”
——总归她久在内廷中行医,少与外臣接触,他尚且能护人周全。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声无奈的叹息,江陵月有点不好意思。但它一闪而逝,很快消散无踪。
两人同行的路程仅仅有一小段。出了未央宫之后,一个要到宣室殿议政,一个要去后宫值班。
江陵月挥了挥手:“那军侯,再见了?”
“嗯。”
霍去病回以颔首。
旋即,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
江陵月:“……”其实她还想再聊两句再走的。
连续好几次,霍去病送客都格外果决,一点不拖泥带水。江陵月见他多是寡言冷肃的一面、策马奔腾时又有十分的少年感。
唯独从这些涓滴的细节中,她才能洞见霍去病作为一个军人,是如何行事果决、令行禁止。
他在征讨匈奴的战场上,指挥士兵拼杀的时候,也和现在一样的么?
江陵月的神思飘远了。
她原地站了一会儿,目送霍去病身影走远了,才招呼远远缀在身后的白芷:“快跟上来。咱们现在,回昭阳殿?”
“诺。”
白芷见霍去病走远了,也很快跟了上来。
江陵月来时还有马车可以坐,离开就只能靠双腿走了。仲春初夏之交,日头最猛的时候把未央宫晒得像个蒸笼。江陵月走了一会儿,脚步就渐渐慢了下来。
走在前面的白芷回头询问道:“女医?咱们快点儿吧。”
“不行,让我休息一会儿再走。”
江陵月停在了宫道边上的阴凉处。把手当成风扇甩了一会儿,背上的汗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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