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阳台上的烟气沉默了两秒,掏出手机打了两把游戏,等到阳台的烟散的差不多,这才推开玻璃门进了卧室。
身上的短袖衫闻起来也有些烟味,祁方焱撸了一把头发,进卧室里冲了个澡。
等他推开房门走出去,时间已经不早了。
对面卧室的门大敞着通风,宋斯宁不在房间里,窗帘打开阳光照在床上,被单收拾的干净整洁,应该是一早就被保姆收拾过。
祁方焱想起胡姨昨天说的话,这几天胡姨回家探亲,让他照顾一下宋斯宁。
祁方焱没当回事。
整个宋家多的是保姆,胡姨走了还有王姨,李姨,赵姨,昨天祁方焱来宋家时就已经想好了,无非就是在宋家混日子,等宋斯宁一好就走人。
至于宋斯宁,能少见就少见,能不见就不见。
然而等祁方焱踩着拖鞋从二楼走下来时,还是很不巧的看见了宋斯宁。
电视里播放着明城新闻,宋斯宁端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花茶小口的吹着抿着,一幅富家少爷的优雅腔调。
祁方焱下到一楼,感觉不对劲,问宋斯宁:“保姆呢?”
宋斯宁低头抿了一口热茶,慢条斯理的说:“放假了。”
祁方焱侧过头看他,再次问:“都放假了?”
“对。”宋斯宁说。
“.......”
祁方焱望了宋斯宁许久,看到最后他自己都觉得可笑至极,垂下头笑了一声说:“宋少爷,你逗我呢?”
宋斯宁终于回过头。
他抬起下巴,盖着白纱的眼睛对着祁方焱,虽然看不见宋斯宁的眼睛,但是他表情的就是在告诉祁方焱———“你看我是在逗你吗?”
祁方焱笑的直点头,又问:“宋少爷我很好奇,保姆都走了,你的生活起居怎么办?”
宋斯宁说:“我昨天说了,你来照顾我。”
祁方焱反声道:“我昨天也说了,我不会照顾人,伺候不了你这种金贵的大少爷。”
宋斯宁说:“不会就学。”
祁方焱挑起眉毛,抬起手啪啪啪鼓了几声掌:“宋少爷真是信任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现在也走,你能怎么办?”
这次轮到宋斯宁沉默了,他垂下了眼睛,没有说话。
祁方焱却不肯放过宋斯宁,他走到宋斯宁身前,双手插在衣兜里弯下身子,挑眉问:“想过没有?”
宋斯宁的指甲扣紧了茶杯上的花纹,说:“想过。”
“想过?”祁方焱又笑了,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将放假的保姆都重新叫回来?还是又打算威胁我?”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祁方焱唇齿间的热气铺洒在宋斯宁的脸上,宋斯宁的耳朵瞬间就烧了起来。
他浅吸了一口气,抬起下巴正视着祁方焱,说:“什么都不做,我打不了电话,走不了路,如果你走了,我就等着,如果等不到.......”
说到这里宋斯宁顿了顿,字字清晰道:“那就饿死。”
祁方焱目光一震,皱紧了眉头,眼睛一寸寸的扫过宋斯宁的脸。
宋斯宁的嘴角微抿,下颌肌肉紧绷,好像那不是一句玩笑话,而是祁方焱要是真的走了,他就会这样做。
两个人相默无言了许久。
直到宋斯宁把嘴巴都咬痛,他颤抖的松下牙齿的力道,轻声说了一句:“可我觉得你不会走.......”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似一记软针,精准的扎中了祁方焱的心,祁方焱瞳孔一缩,额头的青筋都颤了颤。
半响他嗤笑了一声,直起身子说:“宋斯宁,下次去医院的时候看看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