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义眉头一皱,刚要开口喝道,想起什么又憋了回去,忍得胡子都跟着抖了抖。
傅今安也不在意,往椅子后一靠,懒懒地晃晃脖子,闭着眼睛道:“哎,昨晚皇上跟我说了一夜的话,嗓子抖说哑了。来人,怎么不知道上茶啊。”
小厮看了一眼傅义。
傅义点了一下头。
小厮忙倒茶:“大人,请喝茶。”
傅今安嘴角勾了勾,掀开眼皮扫了他一眼,看向傅义:“今日怎么没听你骂我畜生?头一回这么客气,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傅义脸色有些不好:“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今安挑挑眉,端起茶盏拨了拨,道:“没什么,二十几日不见,有些想您了,来陪您说说话。毕竟,”
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毕竟以后说话的机会不多了。”
傅义头发麻:“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今安继续拨弄着茶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原本上好的骨瓷声音悦耳清脆,可听在傅义的耳朵里,却更像骨头断裂的声音。
“柳子墨跟你说什么?”
傅义刚要开口,傅今安抬手打断:“我猜猜啊。按照柳子墨的意思,他应该不会叫你那么蠢的拿青宁和景行来威胁我,应该是你自作主张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嘴角的玩世不恭慢慢收起,眼神变得冰冷,起身,双手支在书案上,身体前倾,居高临下地看着傅义,道:“当年你拿我威胁我娘,二十多年后,你又故技重施,想用两个一岁多的孩子来威胁我。傅义,这二十多年来你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啊。”
傅义双目睁大,手死死地抠着圈椅,面部肌肉因为紧张微微颤抖:“你,你……”
傅今安盯着他的眼睛继续道:“我都给你了二十年时间,你还是没弄死我,这就怪不得我了。要怪只能怪你不该打青宁和景行的主意,不然或许我还能留你一阵。长影。”
长影身形一闪,鬼魅地出现在书房。
傅今安起身,将刚刚手里的茶盏轻轻放在傅义眼前,道:“伺候国公爷喝茶。”
“你敢!”
傅义终于出声,身体却已经颤抖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