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希望寄托在孙子身上。
小孙子虽然是老郎中亲手教出来的,在天赋上却有限,患者经常抱怨药钱花了不少,病痛却没减轻多少。
春生心疼花出去的银子,仔细想想孙婆婆的话也有道理,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管她是不是托儿,能治好腰伤才是王道。
他挠着后脑勺笑呵呵道:“婶子别气,我跟你进去就是了,新来这家人医术行不行我不知道,但婶子你的为人我还是很信得过的。”
孙婆婆这才缓了脸色,在春生胳膊上作势狠拍一下:“臭小子,跟小时候一样,嘴贫!”
屋子里,林老太正抱着孙女算家里的存钱,一百二十两银子,转眼间只剩下六十两,其中五十两还是林老太藏着以防万一的,真正落在实面上的,只有十两银子。
一大家子吃穿都得用钱,冬天要来了,得给家里人准备厚实的棉袄和被褥。
从前听人说,南方的冬天是湿冷,站在门外一呼吸,心窝肺管子都冷得刺骨。
大人还好熬一熬能撑下来,孩子们冬天可怎么过。
上回林老大去镇上采买,随便一匹普通的麻布都能卖到一两银子,更别说掺杂了棉絮的被褥和袄子,细布和绢纱价格更是想都不敢想。
林老太长叹一口气,望着廊檐下的水滴发呆,完全忘了炉子上还煮着膏药。
等祥云“啊啊……”喊出声提醒时,糊味已经在屋子里四散开。
林老太着急忙慌赶着轮椅,去扑炉子里的火,好在只是最下面一层烧焦了,可还是心疼坏了林老太。
张氏闻着味道出来时,见看管药炉的大儿子不见踪影,气得撸起袖子要去抓人。
“臭小子,这么点活儿都干不好,知不知道他爹在山上采药有多辛苦!”
“好了,天赐说到底不过是个孩子,耐不住性子正常。”
林老太边说,边把熬好的膏药盛出来放凉,一直纠结的春生跟在孙婆婆后面走了进来。
“好大的味儿,什么东西熬焦了?”
春生一看炉子上还在冒热烟的膏药,黑漆漆的,像是家里一年到头不铲的锅底灰,这大夫连药都能熬焦了,顿时有些后悔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