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澈猜得不错,祥云真的很嫌弃军医的针囊。
可没有办法,两人就在后头站着,凭空变物实在有些骇人。
她没多犹豫,很快拿起银针对着昏睡的韩忠平风府穴和神庭扎去,食指虽胖且短,捻着银针顶部时却格外有力,一点点深入到最合适位置。
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样子,反倒让谢远和赵小公子忘记继续阻止她的动作。
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震惊。
祥云此刻没空管他们怎么想,韩忠平昏睡的程度比她想得深,病情也因为常年拖着,有日益加重的趋势。
再看左臂伤口位置的处理,应该已经是军医能力范围内能做到最好效果,落在她眼中,却嫌弃得很:“这水平,还不如我解剖课上缝的青蛙。”
伤口处的线已经跟皮肉长在一处,祥云想改也改不了了,好在除了美观并没有别的疏漏。
就在她想下第三针,唤醒昏迷的韩忠平时,突然被闯进来的军医一把夺走手中的银针:“胡闹!老夫的针袋子是你能随便玩耍的吗?”
看到将军脑袋上扎的两根银针,军医大怒,火气蔓延至谢远身上,谁让他是屋里唯一一个清醒的大人。
“小孩子不懂事,你也没看见吗?不知道拦着点!将军若有个好歹,凉州城若被西戎士兵抢占,城内百姓性命不保,这么大的罪名你们担得起吗?”
谢远今日第二次被触,思及军医也是怒火攻心,并未与他计较,冲祥云招招手:“阿宝过来,这里不是玩闹的地方。”
第三针扎下去韩忠平才会醒,祥云心里同样着急担忧百姓安危:“军医爷爷,我在给将军施针,他如今昏迷是因为胳膊旧伤引起的幻肢痛,需要立刻在风府、攒竹和神庭三处大穴扎针,否则就是到明日他也不会醒。”
军医见比床榻高不了多少的小女娃,一口气报出三处头顶大穴位置,震惊一下,但也只是愣了一瞬,在听到她说韩忠平明日也醒不来时,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