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受伤。
陈澜急切道:“但凡中了箭的,立刻从城楼上下来!西戎人箭上淬了东西。”
这下,哪怕是破了点皮的,也不能在城门上待了。
有个别不愿意走的,困惑道:“陈将军,我只是脸上被箭毛擦了一下,连血都没流几滴,就不去后头耽误军医们忙碌了。”
“是啊是啊,我胳膊上的箭不深,都能自己拔下来,等打完仗,击退西戎兵马,再疗伤也不迟。”
陈澜:“……”
最后还是韩忠平告诉大家,西戎人的诡计,怕是在箭头上擦了瘟疫之人的血,一旦沾上很可能被感染上。
大伙儿这才认识到事情严重性,骂骂咧咧往准备好的单独批出来的地方修整。
穆达金那边,还在肆无忌惮射箭,时间一长,凉州兵卫中难免出现疏漏,等韩将军手下兵彻底醒悟过来,军营中已经出现瘟疫人传人迹象。
大片花瓣大小的红斑,在每个接触过箭羽的人身上浮起,动作快,散播广。
谢远不由得想起很多年前,父亲主持过的一场战役。
当时用这招的不是西戎,而是北境的蛮夷。
他们指使身有瘟疫的妇孺进城,再多次停留在人多的地方,等谢渊行发现瘟疫在城中蔓延开时,已经是三日后的事。
三日内死了不少人,可见病毒有多厉害。
当时,他父亲做的决定,哪怕顶着被死去伤者家属唾骂的风险,执意将尸体火烧处理,那场大火一连持续七日,半边天空都被染黑了。
西戎可汗穆达金能使出这种下三烂手段,表明在他心里,将士的命不是命,是可以随意霍霍的对象。
城门之后,第不知道多少个被抬进屋里集中隔离的伤员,在运送途中脖颈间就出现了红色斑痕,吓得抬担架的士兵手一哆嗦,险些将人摔倒在地。
老军医远远看了眼病患情况,眉头促紧,他暂时配不出解药,至少也要有四五日功夫才能有结果,只是不知道这些兵卫们能不能撑到解药制成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