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逸风望着那张斯文儒雅的脸,“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米煦很斯文地笑了笑,“因为这么多合作商,你是唯一一个把我带回家住,且没趁机对我提任何要求的。其他合作商,套近乎的同时,必定会带着目的。我去世界各地拍买古董,你太太是唯一一个考虑海关原因,给我办理退货,还送我同款临摹画作的。你们夫妻都是厚德之人,品德高尚,胸襟和涵养广阔,令人钦佩。”
顾逸风勾勾唇角,“谢谢你。”
“虽然不知道你和你太太具体什么麻烦,但是希望你们一切都会好。”
“借你吉言。”
“趁热喝,我一早亲手熬煮的。”米煦把燕窝羹放到床头柜上,拉开门走出去。
顾逸风转身走到床前坐下,盯着那碗燕窝羹,不喝说不过去。
他拿起汤勺一口口喝下。
米煦的厨艺一如既往的不会让人失望,燕窝炖得恰到好处,丝滑细嫩,牛奶香醇,喝进胃里熨帖暖心。
喝完漱口,顾逸风上床睡午觉。
下午同米煦去了工厂视察工作,又去见了两个客户,谈了两笔生意。
一天的行程忙完,夜色已浓。
往常每次往家赶,顾逸风的心情是喜悦宁和的,如今心里却沉沉坠坠。
因为家里没人等他了。
途经顾谨尧和云瑾的家,顾逸风让司机把车开到岔道口上停好。
远远望着顾纤云曾经的闺房。
那房间没开灯,是黑的。
但是顾逸风知道,她肯定在房间里,也在这样想他。
心里漫过潮水般的悲凉,顾逸风想起很小的时候,也曾有过这样的悲凉。
那时候他才几岁大,顾纤云和顾骁更小,是奶奶胖胖的小娃娃,因为云瑾抑郁得厉害,顾谨尧带着他们举家搬迁到外省去暂居。
那天天很冷,风很大,他和爸爸去给他们一家送行。
顾谨尧将他抱在怀里,抱了很长久时间。
他永远都记得当时他的怀抱,是大山一般的怀抱,深厚、宠爱、依恋、不舍又带着深深的无奈。
就像他现在,也清楚地明白顾谨尧的心意。
他还是那个山一般的男人,他心疼顾纤云,不忍心女儿受罪,更怕她引发抑郁,也怕一次次的试管,她仍旧生不出孩子,让他后继无人。
所以离婚于顾纤云和他,都是最明智的选择。
一想到要离婚,顾逸风心里痛到如受凌迟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