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锡风垂下眼睑,
“婉韵早就死了,二十多年前就死了。陛下若是不相信,当年乌总督负责追杀,他难道也会说谎?”
景帝一滞,乌千树已经死了,他不可能再找他来盘问。
“廖公,你是打定主意,死活不承认了?”
景帝的语气缓慢而沉重,皇帝的威严在这一刻表露无遗。
廖锡风波澜不惊,
“本来就不是,何来承认?”
“你,好,好的很。”景帝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重新坐了回去。
殿下的南侯王趁机道:
“陛下莫气,该是怎样就是怎样,总能查得清楚。”
廖锡风隐晦地瞥了他一眼。
年轻的西侯王宋翦也跳了出来,
“陛下,时过境迁,当年的事情,现在看来已经不重要了。何况廖公忠心为国,劳苦功高,就算他的夫人是婉韵,那也不必大动干戈。”
南侯王转头,瞪了他一眼。
他的嫡长子死在了西侯王国,他还没有找他们算账呢!
一些老臣则是感叹,到底是年轻气盛啊,啥话都敢说,也不怕触怒皇上。
眼看景帝转向西侯王,想要说些什么,季大学士连忙道:
“陛下,西侯王所言不无道理,廖公为人,天地可鉴,老臣相信他,应该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且这么多年了,无论婉韵在不在,陛下应当放下才是。”
秦老言官接道:
“是啊陛下,早该放下了,莫不成您还惦记着她?”
景帝苦笑不得,朕也没说要怎样吧?被你们一人一句说得开口都难。
他挥了挥袖子,
“也罢。廖公,你既不肯承认,此事便算了。”
诚如他们所说,这么些年了,事实证明他当时的推测是错误的,婉韵跟反贼并没有什么关联。
她是前朝遗孤,可那又怎样呢?他并不是一个非要赶尽杀绝的暴君,况且她已经是廖公的夫人了。
廖锡风拉着安素一起施礼,
“谢陛下。”
就这三个字,一个字也不多说,也不能多说。
同时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事情就这么揭过了。
当然,这还要感谢西侯王以及老臣们的力挺。
他与西侯王并不熟,不知道对方为何这么帮他说话。
朝堂上也不好多说,当下向众人微一抱拳施礼,然后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