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滋味竟也不错。
满头是汗的徐三婶抓着碗的手都在失控地发颤,可咂摸着舌尖残余的桂花香气还是笑了。
“这倒是有冬梅入茶的雅味儿了。”
徐二婶气喘如牛连着灌了两碗,遗憾地说:“要是有点儿蜜掺进去就好了。”
这么喝着味儿还是寡淡。
缺一口甜的。
老太太累得腰都直不起来,盯着碗里漂浮的干桂花没好气地说:“雅话说得轻巧,跟甜味儿沾边的什么不贵?”
“全家这么多人忙了一日,所得还不见得能跟蜜罐子沾半点儿边呢,那些花哨的东西少琢磨,没这个闲钱。”
谁都知道她不高兴,这话一出瞬间也没人敢再往下头接。
徐二婶心虚地把水碗放下,抓起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柴架子说:“我把这个背后头去。”
徐三婶也默默站起来说:“我去帮大嫂看看灶。”
老太太扔出去的炸药引子没得到回应,又不敢在老爷子的面前发作,强忍着浑身的酸疼黑脸进了屋。
空地上的炭坑边,桑枝夏看着徐璈背上大片的湿痕,奇怪道:“你衣裳上沾的什么?”
在火堆边烘这么半天了,怎么还不见干?
徐璈反手抹了一掌心的黏糊糊,甩了甩手腕皱眉说:“估计是那木头的古怪。”
“今日在林子里找到一棵长势不错的树,可谁知一斧子落下去就黏糊糊地往外流这种汁水,估计是不小心沾了一些。”
桑枝夏唔了一声没说什么,可闻着自徐璈身上传来的味道,眉心却在缓缓聚拢。
闻起来怎么甜滋滋的?
她在好奇的趋势下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揪着徐璈被浸湿的衣裳往鼻子上凑。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徐璈脊背无声一绷,回头看到桑枝夏把摸过衣裳的食指往嘴边送,当场惊得耳根透红。
他干巴巴地说:“枝枝,你这是做什么?”
桑枝夏没注意到他的僵硬,抿了抿指尖上残留的甜味儿,眼底映入的火光被衬得隐隐发亮。
“你跟我仔细说说,你今天砍到的那棵树有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