掺杂风雪凛冽的暖意。
桑枝夏眼前被衣物挡住漆黑一幕,只能在黑暗中维持着浑噩的清醒打了个哆嗦。
徐璈下意识地将她抱得更紧,声调似吞了铁片的嘶哑:“别怕,我们现在就回家。”
守在家门口的许文秀看到人回来了,急得落下了眼里:“菩萨保佑……可算是回来了……”
“璈儿,夏夏她……”
“她下水救人受了寒气,我先带她进屋把衣裳换了,娘你帮忙看看二婶,枝枝说她伤得很重。”
徐璈说完抱着桑枝夏大步流星进了西棚,徐三婶赶紧端来了烧得通红的炭盆。
“快把炭盆接进屋去摆着,我再去给你们端一个来!”
被寒意浸透的西棚里有了炭盆的烘烤似乎好了很多,可被徐璈裹在被子里的桑枝夏牙齿还是在打架。
太冷了。
真的太冷了。
她手都冻成鸡爪子了!
她哆哆嗦嗦地去抓衣裳,可试了几次手腕上就多了只暴起青筋的大手。
徐璈红着眼说:“你这样不行,我帮你换。”
等桑枝夏哆嗦好,那滴水的衣裳都该捂干了。
桑枝夏懵了一瞬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舌头猛地打结:“可……可是……”
“我蒙着眼睛给你换。”
徐璈反手摘下头上的黑色发带拴在眼前,遮挡住所有视线后攥住了桑枝夏冷到彻骨的手。
“枝枝,我帮你。”
视线被隔绝后,触感就变得尤为鲜明,粗粝指腹滑过的每一个地方,震颤而出的都是大片的鸡皮疙瘩。
似燎原而起的火星,点滴星火落下,处处都是烫人的灼热。
徐璈误以为她是冷得厉害,尽可能加快手上的动作,被剥去衣物的桑枝夏却抖得更厉害了。
她失控地抖成筛糠的筛子,在徐璈看不见的地方整张脸爆红到滴血欲出,浑身也僵得可怕。
徐璈将被水浸湿的被子扯开扔在地上,抓过自己的被子兜头就把桑枝夏捂在里头,隔着被子紧紧地抱住了仍在颤抖的人。
他抵在桑枝夏的耳边,语调前所未有的沉:“桑枝夏。”
“你不该冒险下水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