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诚恳地看着徐璈似有绷紧之色的下颌,认真地:“咱们可以好聚好散,我绝不纠缠,还有就是……”
“会让你生出这样的担忧,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让你不高兴了是吗?”
“还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所以会让你害怕?”
徐璈猝然打断她的话,一目不错地盯着她,像是恨不得借此目光直接凿进她的脑中深处,想借此看清她从不对人言的顾虑到底是什么。
桑枝夏无言以对地眨了眨眼,徐璈猛地收回自己的视线,低头看到自胸腔晃荡而出的玉坠,一字一顿地说:“桑枝夏。”
“若来日我对你有半点不尊重之处,你大可用我送你的匕首划破我的脖子。”
“哪怕你是要我的命,我也绝不反抗。”
桑枝夏没想到话赶话出来的一句能引得他如此反应,无措地动了动嘴唇,说不出的话全扎堆卡在了喉咙眼里。
异乎寻常的沉默持续良久,桑枝夏险些被这种古怪的气氛逼到抓狂。
早知道就不瞎说了。
她带着说不出的懊恼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手指触到额角仍旧带着不羁竖起的发根,准备下地去跟徐璈赔个不是。
可她刚弯下腰准备脱鞋,双脚都陷在软泥里的徐璈明明视线一直向前,此时却像脑后长眼了似的说:“枝枝,你要是敢光脚下地,我就真的要生你的气了。”
他带着认输似的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头疼道:“乖乖站着等我,我自己会消气。”
桑枝夏脱鞋的动作一愣,喉咙滑动震出了笑声。
“你都会自己哄自己了?都不用我为自己的失言赔礼道歉了?”
徐璈侧首看她一眼,敛去眼中多余的情绪,毫无起伏地说:“你永远都不必跟我说对不起。”
“前提是你现在不光脚下地。”
他单手扶着沉沉的犁耙转了个方向,见桑枝夏果真老老实实地站定了没动,面露带着矜持的满意。
“没剩多少了,等我把这些弄完了咱们就回家。”
桑枝夏站在地埂上,看着哪怕滚了一身的泥点子也依旧很英俊的徐璈,眼底深处晕开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
她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