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不出的尖刺才是真的会要人性命。
可她既是直说了有条件,那好像也不是不能谈?
作势要走的陈年河神色如常地坐了下来,只是眉眼间迸出浓浓的戾气,盯着桑枝夏的一双眼也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小丫头,本将军的脾气可不好,在来这里之前也刚砍了百来人的脑袋在雪地上堆成了排,你可知道戏耍本将军的后果?”
桑枝夏莞尔还没说话,陈年河就冷冷道:“只要你所说有半句虚言,那我可管不着你是谁的夫人,照杀不误。”
桑枝夏不以为意地呵了声,把桌上早已冷却的凉茶朝着陈年河推了过去:“将军何必心急?”
“我今日既是来了,所说自然字字为真。”
“只要将军能答应我的条件,那眼前困局当然可解。”
不见半点惊慌,也不见半点闪烁。
桑枝夏不过分热络又不吹捧的姿态,让她说出的话莫名多了几分信服力,也让陈年河心口早已燃出了火星子的怒气缓缓平息。
陈年河转了转手边的茶杯,似在思索。
桑枝夏也不着急,只是含笑等着。
直到桑枝夏误以为陈年河是打算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陈年河突然说:“你说。”
“你想要本将军做什么?”
桑枝夏一直悬在心口的巨石轰然落肚,作势喝茶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说:“我希望将军能借我一些人,一些足以抵挡得住山匪的人。”
村里的气氛已经很紧绷了。
昨日林云提醒了桑枝夏,说原本盘踞在北城外三百里的一伙山匪似是流窜入了北城,还有在洛北村附近出现的痕迹。
那伙山匪排除掉已经被饿死冻死的,起码还足足剩下了一百多人。
可整个洛北村全都加起来也不足四百人,还多是老少妇孺,青壮之数不足一百。
要是真的让饿红了眼的山匪流窜入村,那对整个洛北村甚至是附近的村落都是灭顶之灾。
这个隐患必须排除。
西北大营中别的不多,但有的是人。
陈年河没直接应下,反而是眯起了眼:“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