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逐家发放,都是不要钱的。”
范世成和桂盛这回是真的下了大力气,不惜本钱和代价动了真章。
往事的是非对错不好评判。
但这一难要是真的闯过去了,桂家和范家在民间的声誉必定会再上一层楼。
薛柳有些担心地说:“东家,虎大难除,在当地百姓间有点儿名声的人更是不好动。”
“让他们借助这把风作势起来了,往后只怕……”
“就更不好相与了。”
声名狼藉的时候,南浔商会尚能完全压制住地方官府。
真等到有了救苦救难的盛名,那就更棘手了。
桑枝夏好笑道:“我觉得他们以后不敢了。”
薛柳面露意外:“东家是觉得,他们能痛改前非?”
“能不能痛改前非不好说,是不是真心想向善也很难评,不过……”
桑枝夏眨了眨眼,戏谑道:“恐惧的阴影仍在,威慑之下的警告,大约会长期有效。”
“打狗不一定都要打死,但破了胆儿的狗,再想放肆也总归是心有忌惮的。”
岭南王可不是永顺帝。
江遇白也不是能看着奸商富贵的好性子。
就算是狗改不了吃屎有再犯的征兆,那也不用桑枝夏操心。
想找死的人,自然会被及时送上路。
桑枝夏眉心锁着不知在想什么。
薛柳看到点翠端着餐盘进来,低声说:“东家,吃点儿东西吧。”
桑枝夏心不在焉地说:“出门前不是才吃过么?”
“那都是上午的事儿了。”
点翠苦笑道:“东家您抬眼瞧瞧外头,天都黑了,您今儿只早上对付了几口,别的可就什么都没吃了。”
“这鸡丝粥是厨娘一早就用小火煨着的,还特意撇去了表面腻人的鸡油,加了切碎的青菜,清淡也不腻人,您多少吃一些。”
桑枝夏接过点翠递给自己的粥碗,被粥碗里冒起的热气扑打在鼻尖,才晃过神似的,呢喃了一句都这么晚了,突然道:“画扇回来了吗?”
“那两个小的……可都安排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