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与自诩转圈拉磨的陈菁安不相上下。
洪灾之险虽是得庇天时安然度过,可等洪水退去,剩下的清查修整的活儿一样不少。
桂盛和范世成大约是怕再被清算,不等谁说就主动挑起了大梁,里里外外出钱出力半点不含糊,相当尽心尽力。
人都来了,那势必是要见的。
桑枝夏作势起身要起,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头问:“这些人还在小王爷想抄家充军饷的菜单上吗?”
如果还在江遇白磨刀霍霍的单子上,那这些人的处境就会很微妙了。
“枝枝,雁过拔毛的活儿咱们是不少干,卸磨杀驴不至于。”
徐璈懒得见人,重新拿起孩子的墨宝端详,懒懒地说:“出了力,那就不用再出命。”
“而且这两个老狐狸此番看清了形势,往后大概也不会跳着作死了。”
桑枝夏唔了一声表示自己有数了,转出去见到来人的时候,却被眼前的阵仗惊得脚步略微一顿。
“这么热闹呢?”
说来的是桂盛和范世成,可前头花厅里人头晃动,一眼扫过去不下二十人。
人虽多却安静得很,除了范世成和桂盛外也寻不出眼熟的。
宋六先一步在这里候着桑枝夏,低声解释:“今日跟着二位家主一道前来的都是江南等地颇有名望的豪绅富户,来的也全都是当家做主之人。”
“听说这些人多日前就求到了桂家和范家的门前,想求个引荐的门路,最好是能有跟您见一面的机会。”
如今江南一带的形势已经分明,从此划入岭南王之属,不再隶属京都永顺帝。
新主既立,身为肥羊的自觉,这时候就必须赶紧来表忠心。
只是谁都知道南允有个位高权重的骠骑将军,但这样的人物等闲见不着。
换个角度想,既是见不着徐璈,见徐璈的夫人也行啊。
将军夫人是三又商行的正头主子,他们也都是经商起家的商户。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想来也不缺可说的话题,这岂不是更好?
故而尽管桂盛和范世成没有呼朋唤友的意思,闻着腥味儿赶来的人还是把不大的花厅占了个满满当当。
猜到这些人的来意,桑枝夏意味深长地笑了。
“瞌睡来了上枕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