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夫人既然是能豁得出去诈死离开桑家,当然不会有当内贼再跟渣爹重修旧好的可能。
但谢夫人性格上的绵软缺陷相当致命。
桑枝夏心情复杂地说:“我娘的母家并不富裕,虽不至于缺吃少喝,但家中据说有两个常年吃药的药罐子,一个是我舅舅,一个是我的表哥。”
“我娘欠我舅母的救命之恩,多年不敢忘,到了我们这儿以后,也会托我吩咐商队往那边家里送银子。”
谢夫人当然知道自己是个假死脱身的人,不能在外招摇。
可平白送上门的银子要想让人收得安心,就必须有个名目。
桑枝夏用了自己的名义。
毕竟她也有谢家的一半血脉,帮扶舅家也还算说得过去。
这样的亲戚于桑家而言,原本是偏到了犄角旮旯里的关系,谁知现在竟是被人翻出来了。
桑枝夏示意徐璈坐下,作势要倒茶被徐璈夺走了茶壶,索性趴在桌上看着逐渐落入茶杯的茶水说:“谢家的人被找到,大约也没费什么功夫就被盘问出了银子的来路。”
“三又商行的东家给的,那可不就是我么?”
徐璈举起茶杯递过来,桑枝夏伸手要接落了个空,忍笑就着徐璈的手喝了一口,耸肩道:“然后呢,大约是觉得专门派个男子过于引人注目,还特意换了个看似无害的婆子。”
“这个婆子得了她主子的授意,在谢家人的帮助下,以谢家人的名义入了我的商队,跟随商队一路从京都辗转到了岭南。”
商行的人见来人拿着谢家人的信物,误以为这是桑枝夏重视的人,半点不敢大意,一路小心翼翼把人护送到了岭南王城。
到了王城后先见到了在外办事儿的南微微和徐明辉,二人得见来人带着的信物的确是出自桑枝夏之手,没多想就先把人带回了徐家。
谢夫人陡然听闻娘家来人了,急急忙忙赶出来,却发现来人不是谢家人,是桑家的。
至此,谢夫人和桑延佑假死脱身之事败露在这个婆子的面前,人也由谢夫人做主,直接被送到了桑枝夏的面前。
桑枝夏三两句说清了来龙去脉,难掩狭促地看着徐璈:“没想到吧?”
“内院起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