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将军府牌匾被摘除,国丈的名头也没了,抄家的噩耗也来了。
一度高高在上又跌落云端被捞起的桑夫人坐在主位上,脸上全无一丝血色。
披甲执械的大兵闯入府中,圣旨却不是为封赏而来,是抄家要债。
按圣旨之意,除了这个宅子还可保留外,其余家产全部查抄充公。
除此外还需另外在一个月内向户部交纳八十万两白银,否则就要论罪斩首。
战战兢兢许久的桑家人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算出来的八十万两巨债,来查抄的人却没闲情与他们多说。
荣昌掸了掸刀锋听着刀身的嗡鸣作响,懒洋洋地说:“桑夫人,如此恩典,可是护国夫人特意为诸位求来的。”
“否则按照诸位在罪责,当是满门抄斩,若不是护国夫人心存仁慈特意为诸位求情,你们现在可都在菜市场的断头台上了。”
“承蒙护国夫人如此大恩,都别忘了。”
桑枝夏被封为护国夫人的圣旨传得人尽皆知,此时在场的人当然也知道。
昔日那个被人踩在脚底的卑微庶女摇身一变已上枝头,早已到了无数人只能仰望的尊贵。
桑夫人面色再惨白一分,一度为永顺帝宠妃的桑冰柔赤红着眼说:“这当真是恩典吗?”
“家中尚有亲父卧病在床,你口中的护国夫人可曾来看过?如此漠视生父罔顾人伦,这般德行有亏的模样,也可……”
“谁的生父?”
“我怎么不知道?”
桑延佑指尖绕着自己的软鞭慢慢从人群中走出,看着失魂落魄倒了满地的人,漫不经心地说:“贵妃娘娘说这话之前,看过祠堂中摆着的族谱吗?”
“瞧娘娘这样儿便知是没看过,不过也不打紧,我带你看看。”
桑延佑甩什么臭抹布似的从身后抖落出一本厚厚的族谱,准确翻到划去名字的那一栏,指着被标注的字迹说:“贵妃娘娘,您可睁大眼看清楚了。”
“桑枝夏,桑延佑,逐出桑家一脉,至此与京都桑氏再无半点干系,以此为证。”
“娘娘若是不认字儿的话,我再给您念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