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会结婚。
但是,上小学之后,苏成意的父母离异,他的性格受此影响,也越发孤僻而奇怪。
楚倾眠倒是从那个胆小又害羞的女孩成长为了初具完美大小姐雏形的优秀小学生,朋友众多,在学校很有众星捧月之势。
苏成意不知怎的,觉得这场面很是碍眼,于是单方面决定不再跟楚倾眠说话。
起初,楚倾眠还会在放学的时候跟在他后面,不厌其烦地缠着他问为什么不理人。
直到有天,苏成意眼见实在敷衍不过去,就冷着脸凶她一顿:
“因为我不需要你,很难理解吗?”
楚倾眠愣了一下,就不说话了。
苏成意背着书包心烦意乱地在前面走,察觉到她特别安静的时候,才转过身去看。
楚倾眠蹲在刚刚那个路口,抽抽搭搭哭鼻子。
苏成意没办法,又走回去,像根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她旁边。
半晌,楚倾眠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来,问他:
“你以后也不跟我结婚了吗?”
作为小学生的苏成意这会儿已经明白了“结婚”代表着什么,一时间被她这个天真的问题呛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地嚷道:
“那是当然的了!”
楚倾眠的眼泪噼里啪啦掉得更凶了。
不过从那天以后,她也没再纠缠着他问为什么。
再后来就是初中,男女同学之间渐渐产生了朦胧的性别意识,两人更加没有了接近的理由。
就这样,隔着微妙的距离,直到今天。
就像幼儿园的时候玩“三二一木头人”游戏一样,苏成意和楚倾眠这对青梅竹马心照不宣地开启了一个“装不熟”的游戏,没人知道倒计时何时结束。
思绪游离之时,已经走到了礼堂附近,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正在彩排的同学大声朗诵话剧台词的声音。
苏成意的脚步在门口停下来,他靠着门框,远远欣赏着这编排得完全四不像的滑稽话剧。
楚倾眠的大提琴被摆在舞台的角落,还没轮到她上台,所以她这会儿正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专心致志地看着台上的演出。
她的坐姿很标准,从后面的角度看过去,长发披肩,腰肢亭亭。
苏成意依稀记得她在幼儿园拿到过不少老师颁发的小红花,而他则因为“拒绝配合班级活动”“气哭可爱的同桌小朋友”等等恶劣行为,积攒了许多代表犯错误的小黑星。
最后还是楚倾眠慷慨地用她的小红花,抵消了苏成意的小黑星,才让苏成意有机会获得了幼儿园颁发的“好孩子”年度奖状。
苏成意已经很久没有回想起这样的记忆了,一时间觉得恍若隔世,只有那个奇怪的数字提醒着他眼下这就是现实。
即便隔着这么远,那个数字依然漂浮在她头上,还是非常清晰的“99”。
台上的话剧已经演到高潮部分,接下来轮到楚倾眠的大提琴独奏入场。
她掐着点,匆匆站起身,小跑着要从后面的台阶登台。
这时候,苏成意突然看到她头上的数字闪烁了一下,赫然变成了“0”!
!!!
苏成意心脏骤停,手上的盒子“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控制不住地向她的位置跑去。
也是在这时候,他突然发现在楚倾眠的前方,天花板上的那块墙皮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迸裂开来,那盏吊灯因此已经摇摇欲坠。
但凡她继续往前走一步或者两步,就绝对会被坠落的吊灯砸中。
一中的礼堂在建造的时候就极其注重气派,在这样的高度之下根本没人会注意到头顶有何变故。
“楚倾眠!!!”
确定了危险的来源,苏成意迅速大声喊道。
他已经紧张到嘶哑的声音在礼堂里焦躁地回荡。
好在楚倾眠听到了他的声音,马上就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砰!”
那盏华丽的玻璃吊灯在下一秒沉重地坠落到舞台上,碎片飞溅。
整个礼堂的人都被吓得呆在了原地,只有苏成意冲到舞台边上,一把将楚倾眠从台阶上拽了下来。
楚倾眠被拽得踉跄了两步,差点跌到他怀里,他也来不及道歉,只是扶住她的肩膀急匆匆地问道:
“你没事吧?有伤到哪里吗?”
楚倾眠原本还有些大脑宕机,被他这样一扒拉,赶快摇摇头回答道:
“我没事”
她来不及为自己极限避开的危险而后怕,就先注意到了苏成意的反常表现,只是怔怔地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苏成意,伱脸色怎么会差成这样?”
苏成意这次没有后退躲开她的碰触,因为他看到她头顶的数字已经又变回了“99”。
这好像,真的是她的死亡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