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宽裕了许多,还有了这些好处,明日薛府之宴,我也带你去赴宴如何?”
“当真?”
张氏大喜过望,扑到陈执中怀里:“相公对妾身真好!”
陈执中拥着她,却又叮嘱道:“你毕竟是妾室,到了薛府后,还是要谨慎些的,别往那些古板的诰命老妇面前凑,知道了么?”
张氏眼里闪过厉色,嘴上却很温柔地道:“妾身明白!明白!”
陈执中接着道:“你在薛府可以留意一人,天圣八年的状元郎,薛家的新女婿,王拱辰!他娶的是薛三娘子,你若能在内宅见到他们夫妇,替为夫递个话!”
张氏目光一亮:“妾身上次见过三娘子,她对妾身很是客气呢!”
陈执中清楚,这种宰执家的娘子,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心底里却不见得瞧得上一个妾,但也颔首道:“那位状元郎也是得官家赐名,如今入馆阁,能办事了,他们夫妇是善的!”
善不善,陈执中其实根本不在乎,关键是将狄进从河西调回来,陈执中没资格带头,却也是出了很多力气的。
身为曾经的东宫心腹,他十分忌惮这个新冒头的官家亲信,生怕自己的宠信被对方分薄了去,再加上如今帝党节节胜利,终究忌惮于太后的反扑,便一起促成了这个计划。
但陈执中万万没想到,狄进一封奏本让两府不敢轻举妄动,最终不得不捏着鼻子,给了他一个权知开封府的高位,直接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还提出了编修刑律。
现在他凑过去就是服软,不凑过去又肯定是很快靠边站,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更失望的是,寇瑊一家用不上了,只能看看王拱辰那边能否得用了……
当然,最关键还是薛奎,那位参知政事从衮服祭祖起,就坚定地反对太后,如今俨然是帝党的头面人物,再加上年岁老迈,对于陈执中造不成威胁,他自是希望薛老相公能出面,好好压一压那个小辈的气焰!
张氏办事确实得力,第二日夜宴,尚未回府,便中途钻入陈执中的马车内,兴冲冲地道:“相公,王直院应下了!”
“哦?”陈执中露出喜色,却又有些怀疑:“这般干脆?”
张氏道:“妾身看得出来,这位王直院很是痛恨那位狄大府,薛三娘子想要遮掩,都遮掩不住呢!”
陈执中这才放心,抚须笑道:“状元之间也是相轻啊,两人仅隔一届,如今的地位却是天差地别,王拱辰岂能忍得下这口气?他准备怎么办?可曾提及薛相?”
张氏听得夫郎急切的问题,切实地感受到那个人带来的压力,低声道:“王直院说了,薛老相公已有关照,让他发动年轻同僚,引经据典,上言论列,展开一场朝议辩论!”
“朝议……辩论……?”
陈执中闻言喜色却陡然凝固,喃喃低语片刻,失声道:“不好!王拱辰怎的这么蠢,竟看不出来,他的岳父,薛相帮的不是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