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性的高屋建瓴出来了“政治家之间光风霁月的谈话有什么不能听的?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他的手指点了点摇椅扶手“芷韵如果以前你能明白这些道理家里的事情就不会弄成现在的样子。”
周芷韵哼了一声样子很不服气。
“小沈书记让你见笑了。”老周的脸转过来看我叹了口气“这就是我的家事没有领导好惭愧啊。”他的样子有点诚恳“我的这个女儿我也没有办法很让人头痛刚才还得谢谢你帮我教训她。”
“啊?”感觉自己对这说法不太适应“呃教训不敢当我也没那资格。”我说“她不上法庭告我就万幸了。”
“是啊你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吗?”长公主冲我说起话来声音就高了“我的家庭要你管?你是谁啊?”
“放肆!”老周重重地拍了拍椅子“人家没说错你你那是什么家庭啊?你那个楚什么是什么人?你老子要不在位子上他能缠着你?——找过这么多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女儿都知道!”
周芷韵低下头去不作声了。
“还有你把婉儿放在这里这么多年孩子都长大了你自问对她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了吗?”老周的脸色很不好看“反省一下吧!”
然后大家都沉默下来婉儿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近距离地观察一把封疆大吏家中这祖孙三代我觉得——很滑稽真的。
显然这是一个不太幸福的家庭。
一个家庭的幸福是什么?金钱的多寡好象不是标准有很多人证明过这个命题。同样的权力也不能在汉江第一家庭里生的故事也能很好地提供证明。在汉江省人人都知道周书记是最牛逼的可是那又怎么样?俗话说清官难理家务事呃何况我想咱们的老板跟清官两个字好象还有一点点距离那么不能免俗也不算什么。
当然让我产生滑稽感的不是因为人家的家庭不幸我这人的幸灾乐祸观还没无聊到这种变态的程度只是觉得眼下这些跟我没关系让我了解这些干嘛?我就是个来办事的。
“老板。”我摸摸鼻子很谨慎地提醒他“咱们是不是应该接着谈话了?”
“嗯谈吧。”老周似乎依然余怒未息在椅子上重重地靠下身子“先前说到什么地方啦?”
我认真地回忆了片刻。“这个。”我说“要么你下课要么我下没有中间道路好象是谈到这里。”
身旁的长公主跟小公主同时抬头诧异地望了我一眼然后又看老周她们的表情非常古怪。
“嗯是吧。”周老板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伸出手来拿过石桌上的茶杯揭开杯盖朝里面轻轻吹口气他的样子很平静。“还有呢?”
“没有了。”我说“都说过没有中间道路的。”我说“您跟我政见不同立场不同利益点不同甚至包括世界观政治观都不同而且您没有任何妥协平衡的态度只是希望让我低头跟您保持一致那么对不起——”
“具体一点谈吧。”老周点点头然后抬起眼皮“小沈书记的意思是不是指如果我不表态支持你的工作明天的会议你就会拒绝参加是这样吗?”
“当然。”我说“我不是木偶也不想做靶子在那里坐着没有任何意义只能浪费我的时间。”
省委书记沉吟了一会儿又在躺椅扶手上轻轻地敲击良久之后才再次说话。“什么是和谐你理解吗?”他说“那些政治原则是什么你知道吗?和而不同、少数服从多数……”
“拜托!”我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话“我不想谈政治大道理作为一个智力正常的成年人我知道这些术语应该用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服务于什么主题。如果您希望今天是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就不要选择高来高去的方式那将同样没有意义您也说服不了我。”
“还有一点老板大概忘记了不好意思我得提醒您。”我说“作为当时中央的理论研究人员和谐理论的出台过程我有幸参与对于这个词汇我理解得比您没有少。”
“我也希望和谐。”我说“但是前提是不能因为这个理由侵害最大多数人的利益这才应该是和谐的根本——”
“嗯行了我明白。”老周打断了我的滔滔不绝。“你的意思是在直接地告诉我你很强硬没有妥协也不存在向谁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