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冷眼看着“母慈子孝”的场景,一种从喉管涌上来的恶心感让他一阵眩晕。
沈贤看似对陈氏父子情深义重,其实她心里最在意的不过是她的官位,她的权势。
而沈乐言看不透,还在那里哭哭啼啼地祈求怜悯。
他冷笑,不想再继续看下去。
青黛突然道,“够了。”
她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看哭坐在地的沈乐言,“单凭父亲的儿媳是我,他就配住沉碧院。你懂了吗?”
沈乐言白嫩的脸哭红一大片,他猛地抓住了青黛的裙摆。
沈长亭骤然收紧了手指,冯春都察觉到异样,侧头看了他一眼。
沈乐言仰头,“殿下,若当年和您成亲的是我呢?您护我还是护沈长亭?”
青黛一扯,发觉沈乐言力道极大,她一时拉不开裙摆,她莞尔一笑,蹲下身与沈乐言对视。
沈乐言一喜,暗暗瞪了沈长亭一眼。
沈长亭的指尖紧紧地掐入掌心。
“沈乐言,你好像搞错了。”青黛歪着脑袋,上下打量他,“我没想过娶你。”
“若我当年见的是你,你以为你们沈府能攀上本殿这门亲?”
毫不留情的话像在沈乐言脸上重重地扇了一个巴掌。
青黛看向沈长亭,腔调中的笑意明显,没了刚才的迫人气势,“所幸,长亭足够好。”
沈长亭愣愣地迎上青黛的视线,不自觉松开了手。
原来,他沈长亭从不是横刀夺爱的小人。
想想这两年他做了什么?自卑、怯懦,不敢面对殿下,将人越推越远。却贪婪、无耻,不甘心就此把殿下放走。
明明他们早就可以互通心意。
他不该在新婚夜搬出女皇的借口求个孩子,没有安全感地想拴住她。
他应该盖着红盖头,无比幸福地等妻主掀盖头,然后对她说出那句藏在心底很久的话:
妻主,你终于来了。
于我的人生中救我水火。
于我死寂的心中注入一种名为爱的情绪。
从此,枯木逢春。
“叮——任务达成进度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