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动荡的几年,民间赋税徭役无比严苛,所收取的钱财全部流入皇宫。
是百姓尸骨为皇宫内堆起了一个桃源。
而他们现在却嫌桃树碍眼,要砍掉枝头生出的嫩芽。
辛万里不说,就是不想落人话柄,怕消息流入民间,天盛又起动荡。
可这事……处理得太过欠妥。
护不住宁望,自己又身陷囹圄。哪头都没讨好。
体罚一事为假,那受贿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知情人给辛万里的封口费?
总觉得不太像。
青黛与靳鹤浊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了然,“靳大人,我们……”
“走。”靳鹤浊垂眸,与学堂涉事学子有关联的朝廷官员他都一一记下。
朝中莫名死个人,最正常不过。
谁说的准呢?
他看死物般冷厉,“不用多费口舌。”
青黛走了两步,心头不利爽。
绝不能轻易放过这堆小魔头。
“容青奚!”门口蹿进来一个黑色身影,“那夫子嘴忒严!一点也问不出来,没意思!”
来了。
青黛真心实意扬起嘴角,朝他招手,“逢酒兄,在下有一事要与你说。”
“我没听错吧?你喊我逢酒?”陈逢酒两步越过一张张书案,“你把我当兄弟了?知道我的好了吧!那娶你姐的事……”
青黛颔首,附耳道,“一切好说。”
接着把学堂里发生的事尽数告诉他,“逢酒兄,就是不知……你敢不敢以下犯上一回了。”
户部章侍郎毕竟官压陈逢酒一级。
陈逢酒怒形于色,冷笑,“老子、最不怕的,就是以下犯上。”
他眼神转一圈,落到李不庸身上,“李校尉二子,你也在这呢。”
李不庸眯眼,慢慢收腿,而后表情突变。
他敢这么猖狂,不怕这群文官,就是因为他爹驻守疆外,乃实握兵权的昭武校尉。
可为何他爹顶头的将军会在这?!
陈逢酒行为不忌,也不管他是不是个小孩,抬脚就往他心口踹,“亲爹不在,敢在皇城脚下乱咬人了?”
“睁大你狗眼!这里都是你得罪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