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真是学不会好好说话。”
即墨容伽打量了眼这间只放了两张床的卧房,与方才青黛的卧房天差地别。
他抚过床上被褥。
材质上乘,价值不菲。
少弋看他动作,眉头翘动了一下,满身的银饰光泽闪烁,“我娘亲给我准备的。”
他神色有几分得意,骄傲地展示娘亲送来的珍品。
少弋没发觉,他才是青黛娘亲在破烂小屋里藏着的唯一闪闪发光的宝贝。
即墨容伽应了一声,像轻柔掠过的风声,居然听起来有点温柔。
“我娘亲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亲。”少弋盯着即墨容伽,隐在昏暗处的眼神似乎另有深意,“所以,你不可以像别的兽类那样误解她。她不是什么嫌贫爱富,抛夫弃子的坏娘亲。”
即墨容伽坐在床沿边,这个高度,他依旧需要低一点头,“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
对面银饰的光反射在他的的白发上,纯净而清冷,“我,只是奴隶。”
少弋难得噎住,他从上到下完整地打量了即墨容伽一遍,最后停在他的头发上,“你只用回答我,你是不是我买下来的?”
即墨容伽说,“是。”
“那你就听我的。好好对我娘亲。”少弋重复,“听到了没有?”
即墨容伽猝不及防地伸手,压下少弋耳边翘起来的红色卷发,“听到。”
少弋脸色转红,推开他跑了。
到了晚上,绮梦阁的东家派侍女来催了好几遍,青黛才单手抱着古琴走出房门。
她脑中正在思索。
今天弹哪支迷魂曲把那群兽类迷晕呢?
前方引路的侍女喋喋不休,无非是说今日又来了什么位高权重的兽族之类,要好好取悦他们等等。
青黛冷嗤。
他们都算什么东西?
她只取悦自己。
一楼楼梯边,银眼睛的大高个仰头看她,浅色瞳孔中清晰地映出了上方的红衣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