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已然大亮。
时渊已经起来了，他睡过的床铺被叠得整整齐齐的，南枝的房间也被他打扫干净。
此时，他正在窗台边擦桌子，看见她起来后，笑得一脸明媚：“师尊，我去给你抬热水洗脸。”
南枝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勾了勾唇：“不必，为师捏个诀就清洗好了。”
说着，她抬手，一阵青光闪过，不仅身上的衣服换了，连发髻妆容都换了。
时渊微微讶异：“师尊好厉害。”
南枝安慰他：“你过了筑基，也可以这般的。”
提到修炼，时渊垂下头沉默了。
南枝察觉了什么，朝他走过去。
“为师看看你的灵脉。”
她拉起他的手，抚上了他的手腕。
须臾后，她蹙眉道：“你的灵脉很奇怪，明明比寻常人粗大不少，极其适合修炼，可灵脉深处像是被什么堵塞了。”
她试着用灵力给他疏通，发现根本不起作用。
时渊其实早就发现了。
他的灵脉很难修炼，能画出几个符箓已经不错了。
南枝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气馁，为师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
接下来的几天，南枝无论去哪里，都带着时渊。
她查遍了无极宗所有的秘籍，试过了无数方法，都没有办法帮时渊打通灵脉。
瞧着南枝有些叹气，时渊反倒安慰起她来。
他给她按揉着太阳穴：“没事的，师尊，徒儿难以修炼也没关系，徒儿就永远跟在师尊身边，师尊会保护徒儿的，对吗？”
“为师的确会保护你，可为师总有一天会修到大乘后期，到时候历劫，也许成功，也许失败。”
她有些惆怅道，“如果成功了，为师就不能待在人间了，如果失败……”
她没有说完，但时渊知道她想说什么。
如果失败，就意味着她会被雷劫劈得粉身碎骨，不知魂归何处。
他眼眸忽然泛深起来。
他很自私，如果他不能修炼，便也希望，她永远都留在这里。
可为什么，明明中了情花毒，她还是存着她的初心？
她的道就这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