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愈发力不从心。
自从绣衣卫来到林溪县后,他忙得都没时间和夫人敦伦。
白大人一肚子苦水,无人倾诉。
他揉了揉额头,疲乏的面庞上忽然生出些许雀跃。
今儿公务处理得快,接下来似已无事可做,总算偷得浮生半日闲。
或许趁着现在的闲工夫,去找夫人……
念及自家夫人,白大人心头顿时一片火热。
砰砰……
忽地,署衙外传来几声动静。
白大人愣了一下,就像被当头浇了盆冷水似的,将心头的火热瞬间浇灭。
往日的经验告诉他,这多半又出事了。
真是……彼其娘之!
白大人暗骂一声,便欲站起。
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
“大……大人,不好了,绣……绣衣卫的大人们……全死了。”
衙役六神无主,惊慌失措。
绣衣卫是什么?
那是天子亲军,代表着皇室的脸面。
如今,绣衣卫虽由三皇子在执掌,但其身份属性却不会变。
绣衣老爷们死在林溪县,这可是天塌了的大事。
衙役虽只是底层吏员,却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扑通!
刚刚站起的白大人,身形晃了晃,一下子瘫软在坐椅中。
他面带绝望,喃喃自语,语音隐含哭意。
“眼见任期将至,却遭此厄难,十年寒窗,一朝付之东流……呜呼哀哉,白某……白某何其之冤!”
这些年林溪县风调雨顺,治安清明,眼看着他这个县令在任期到后,少不了会凭此政绩高升一步。
如今却出了绣衣卫横死在林溪的事情,他这个一县之主,又怎能免责?
要是绣衣卫只是死一个两个,那也罢了,毕竟他们干的本就是刀口舔血的活,谁也不能因此归罪于当地父母官。
但偏偏,留在林溪的绣衣卫全死了。
他不背锅,谁来背锅?
白大人哭了一会儿,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他通的一声站起,朝着衙役急声说道。
“快快快,快去请子玉……子玉是谁?子玉就是洛珩,你们口中的洛老爷,速去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