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头的静兰有些不满,在香炉上又新添了香饼,“姑娘为五爷的这门亲事操尽了心,五爷自个儿却不长进。说什么是去同窗的生辰小聚,怕是去玉琼姑娘那边眠宿了。”
宋悦意紧了紧肩上的斗蓬,只是轻咳。
静兰上前轻拍她的背,“姑娘近几月生病,想是不知道,五爷最近迷上了怡春阁的清倌玉琼姑娘。听说还是怡春阁的头牌,五爷不知用了些什么手段,硬是给她赎了身,养在了外面。”
“老夫人明知此事,也只关着门骂了五爷几句。转过头来又逼着姑娘去蒋家撮合他和蒋二姑娘。”
“这桩婚事若真成了,这些阴私事再被捅出来,姑娘到时候怕是要连蒋家都一并得罪了,落得里外不是人。没的让宋家和蒋家还要结上了仇怨。”
宋悦意按了按胸口,连静兰一个下人都看得清的利弊,谢老夫人和谢仁怀他们会不清楚么?
他们是只顾自己的利益罢了。怎会顾及她的死活?
历经一世,她怎会不知谢仁怀养了外室的事?又怎会不知谢仁怀和外室才是真爱的事?
谢仁怀最终把外室所受的委屈全发泄到了她的身上,那般恨毒怨怼,她怎会再重蹈梦中覆辙?
既知果,她何必种因?
依她以前的性子,遇此事后,定会直接让流云去将谢仁怀从温柔乡里抓了回来。
然后再对他动之以礼,晓之以情,教他如何应对蒋家人……
听静兰还在埋怨,眼见温妈妈即将进屋,怕温妈妈训她不知进退嚼主子舌根,只略略提醒道:“春桃跟在五爷身边也有四五年了吧。一个是五爷放在心尖儿上的外室,一个是诗书传代讲究规矩礼教的贵女,哪一个成了主子,都不会有她这个心系五爷的奴婢一席之地……”
静兰吃惊地瞪大了眼,嗫嚅,“怪不得春桃走时并不着慌,原来别有……”
宋悦意轻咳着打断了她的话,静兰也赶紧若无其事地服侍她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