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着问。
朝晏停箸,挑起眉梢睨她,眸光似电,“你中毒了?”
宋悦意避开他似能看透人心底的目光,底气不足,“我只是问问。”
朝晏朝她还绑着纱布的额头瞄了一眼,忽然一声冷笑,“吃过了么?没吃就一起。我不太喜欢跟饿着肚子头脑不清醒的人说话。”
宋悦意被他这一声冷笑惊得后背汗毛都根根竖了起来,他在说她头脑不清醒?
她一阵又羞又气,原来低头求人是这般难堪不好受。
她端碗为自己盛了一碗饭,低头慢慢吃,不由自主红了眼。
朝晏如何会看不出她的神情变化?
自己的意思是让她先吃饭,少些小心翼翼的试探。
明知让她生了岐义,他也懒得解释。
自昨日她一来他就觉得不对劲,不仅带伤,若不是中毒,也不会迫不及待就冲去温泉。
还有留风对他的问话吱吱唔唔,多半是在谢家受了欺负。
这是他最看不得宋显宗的地方,身为礼部侍郎,克已复礼仁义孝悌率先垂范无可厚非,可是因为恩情就答应把自己的女儿婚配到这边陲之地,是否欠妥了些?
如此也就罢了,谢家一说无力操办婚事,恐会延后婚期,要求把人送到江扈小住,即便家中有老母亲闹腾想保住孝名,也不应该真把人就送了来。
如此一来,反而违背了他行事合礼有度、未婚女子要审慎出阁之义。
他实在看不懂,宋显宗究竟是在感念谢家恩情,还是在愚孝?
“多吃点菜,看你都瘦成啥样了。”
朝晏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给她碗里夹了几块乌骨鸡,毕竟是她父亲给做的主,他一个外人实在不好说什么。
做为人女,生养之恩下,他也不可能去挑人家父亲的不是。
“稍后我便给你看看,不用担心,今日你算是找对人了,若真是中了毒,我便能解。”
他声音柔和了许多,柔缓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令人安心的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