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驾崩。
举国默哀。
三个月内,南渊国内不兴嫁娶、办宴等事,百姓们需着素衣,吃素食,祭祀三月,皇室之人则需守丧三年。
宫中,布置的一片苍白,处处哀凉沉寂。
叶锦潇也来送太上皇最后一程。
上完香,退出灵堂,楚聿辞在外面,看他那眉间疲惫、眼眶微红的样子,便知他这几日的忙碌不堪。
她低声:“节哀。”
楚聿辞凝眸。
情绪刚上来,又不动声色的压了回去。
诸多皇子里,他是太上皇最疼爱的那一个,从小到大,受尽偏爱,太上皇离世,他心中最为压抑。
可,转念一想,生前,他已在太上皇膝下尽孝,处处周全,若说唯一没做好的,可能就是他还未成亲、让太上皇放心不下一事……
“其实我还好。”
他道,“生前已经尽孝,心中早已安定,生后再怎么哀痛,也是给活人看的,起不了任何作用。”
叶锦潇笑了笑。
那就好。
“最近不太平,”楚聿辞扬了扬眸,示意她到那边人少的地方说话。
二人走过去。
“太上皇一走,大皇子一党已经按捺不住,摩拳擦掌了,不过,民间对他也颇有非议,这段时间,你最好在家里待着,减少外出。”
待一切忙完,再出来不迟。
否则,政权变动,波及八方,谢家很难全身而退。
叶锦潇侧眸,问道:“你可有把握?”
楚聿辞沉声:“一半。”
一半够了。
既然如此,还是要速战速决,把影响降到最低。
既然只有一半,那她会送他另一半。
“你安心忙吧,楚聿辞,我相信你能做好,这南渊国里,我也只相信你。”说罢,转身离去。
楚聿辞抿着薄唇,看向她逐步走远的身影。
忽然,身旁的笑声:
“五弟竟然还喜欢着她,何不将人娶过来?否则,分居两地,总是要受到牵制,万一当真因此分了心,岂不多生祸端?”
是大皇子。
他走来时,昂首挺胸,迈着大步子,像一只胜券在握的大公鸡。